第299章 求婚

薊花騎士的授勛儀式,前期準備非常復雜。

真正的授勛時間,通常在六月份到七月份之間。

這一天,所有人來到蘇格蘭的愛丁堡,在聖吉爾斯大教堂,準備觀摩格蕾絲的授勛儀式。

儀仗隊已經在教堂外圍,演奏起了蘇格蘭風笛。

由王室成員與貴族組成的綠杖騎士團,在圍觀者的歡呼下走進了教堂。

薊花騎士作為綠杖騎士,出席正式場合的時候,應身穿軍服,外穿深綠色的天鵝絨披肩。

騎士團的成員們頭戴著裝飾有白鷺羽毛的黑色天鵝絨軟帽,金色的流蘇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他們左胸佩戴著薊花星形勛章,脖子上也戴著黃金制成的領環,上面鏤刻著薊花圖案。

身穿綠袍的聖安德烈十字架被裝飾在領環上,宣誓著他是薊花騎士的主保人。

當歡快的音樂停止,轉為莊嚴肅穆的曲調時,格蕾絲身穿黑色禮服,進入了教堂。

綠色的披肩被披在了她的身上,其他裝飾物也由專人一一戴好。

“授勛者格蕾絲·克裏斯蒂……”

主教開始誦讀格蕾絲在英格蘭的卓越貢獻。

格蕾絲以騎士禮單膝跪地,女王的權力之劍輕抵在她的右肩,這是英國授勛時最古老的禮節。

“現授予你,最古老與最高貴的薊花勛章(themostancientandmostnobleorderofthethistle薊花勛章的全稱)。”

由寶石制成的星形勛章,經過女王陛下的手,佩戴在格蕾絲的身上。

勛章上有著一句拉丁文格言nemomeimpunelacessit——“犯我者必懲”。

從某種層面上來講,這句話是格蕾絲人生的真實寫照。

儀式結束後,聖吉爾斯大教堂的禮拜堂裏,多出了一個篆刻著格蕾絲姓名與封號的座椅。她的騎士頭盔與佩劍,與其他騎士一起,裝飾在教堂裏的一面墻上。

從此以後,別人將尊稱她為克裏斯蒂爵士。

出席了授勛儀式之後,格蕾絲一步步從禮拜堂的階梯向下走去。

這時,埃塞克斯公爵府的馬車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我要帶你去一個地方。”約瑟夫從馬車裏鉆出來,神色緊張地拉住格蕾絲的手,好像生怕她跑了似的。

格蕾絲莫名其妙地跟著他進了馬車。

緊接著,車

夫內特就驅趕著馬匹,疾馳而去。

馬車在眾人的視線裏越走越遠,直至消失。

“我們要去哪?”格蕾絲看著外面越來越荒涼的景色,暗自奇怪。

“很快就到了。”約瑟夫故作神秘,眼睛忍不住偷瞄格蕾絲的臉。

兩人來到一片白綠相間的花田。

馬車停了下來。

約瑟夫率先下車,向格蕾絲伸出了手。

格蕾絲扶著他的手走下馬車,看到了令人驚嘆的景色。

一片鈴蘭花田。

不知不覺,兩人已身處花田的中央,車夫內特和馬車悄無聲息地消失在兩人的視線裏。

約瑟夫緊張得聲音都有些顫抖。

他感覺喉嚨發緊,似乎每一個詞都發音困難。

但他仍舊鼓起勇氣,單膝跪地,仰頭看向格蕾絲,說道:“我能否擁有這項榮耀成為你的丈夫,格蕾絲?從今以後,我將以你的理想為理想,以你的意願為我的意願。我願意將我的一切送到你的面前,只懇求你,成為我的妻子。”

約瑟夫動作僵硬地打開了裝有戒指的小禮盒,裏面放著的,是一顆以粉色鉆石為主石的靈蛇戒指。

他想起前段時間,姑姑多蘿西小姐問他的話。

“你為什麽不用你母親留下來的戒指呢,約瑟夫?那在我看來,更有家族意義。”

約瑟夫當時是這樣回答的:“家族的傳承確實很重要,但我想,我的母親應該並不會把這種期待放在她的兒女身上。格蕾絲和我結婚後,自然就會得到那枚戒指。但求婚不一樣,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我對她的感情,不應該摻雜著另一個人的期望,即使那個人是我的母親,也不行。”

於是後來,就有了這枚戒指。

約瑟夫試探著托起格蕾絲的左手,格蕾絲沒有拒絕。

戒指被快速地戴在她的手上。

要不是看見上面閃閃發光的寶石,格蕾絲甚至會有種錯覺——約瑟夫那家夥剛才是在給她戴手銬。

約瑟夫的心情終於輕松下來,他站起身,擁抱著他未來的妻子。

“我會帶你看遍全世界最美的風景,我的女孩。”

兩人在花田中緊緊相擁。

……

貝克街,克裏斯蒂家,康斯坦斯和妻子安妮坐在溫馨的客廳裏,討論著格蕾絲以

後的生活。

這時小女兒艾米麗放學歸來。

“姐姐去哪了,媽媽?”艾米麗興奮地尋找了格蕾絲半天,想要看看自己家裏的新任薊花騎士。

尋找無果之後,她才又疑惑地問道:“這種時候她能去哪呀?”

老父親康斯坦斯嘆了口氣,“她應該一會兒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