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隱疾(第2/2頁)

“慈愛?”老夫人憋著沒有笑出聲,“啊,她可不是那樣的人。她喜歡宴會,也喜歡喝酒,有的時候還會鬧出點笑話,但總體來說,她對自己的兒子還是不錯的。”

離開這片住宅區的時候,格蕾絲還緊簇著眉頭。

“這樣說雖然不太好,但西柯特先生的悲慘遭遇,倒是讓他變得更加可疑了。”馬車裏,格蕾絲這樣說道。

然而當他們把這個消息告訴弗格斯探長的時候,弗格斯探長卻表示西柯特先生最近去了法國,作案期間並沒有回來。

可惜的是,英法之間的多佛爾海峽實在是太窄了,最快的船四十分鐘就能穿過這片海域。

正因如此,很多來往此間的船只並不正規,來往人員的統計也不準確。

誰也沒辦法確定,西柯特先生會不會趁著夜色偷偷回到英國。

甚至於他現在在法國的哪個地方,也沒有人能給出一個準確的說法。

對於格蕾絲來說,從動機上講,西柯特先生甚至比屠夫李維還要惹人懷疑。

因為兇手下手的妓·女,都是四十多歲、酗酒的女性。

這兩點,或許和西柯特先生的母親的特質有所重疊。

西柯特先生極有可能因為幼年的疾病,心理逐漸變態。

他或許憎恨著自己身體的畸形,同時也憎恨著給了自己這副身體的母親。

而他母親給他穿小女孩的衣服,這一點本身就足夠激怒西柯特先生了。

很多父母都認為孩子們不需要尊嚴,這是一種極大的錯誤,更是一種忘本的行為。

每個人都有童年,如果一個人具有同理心,他(她)就應該明

白,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內心多麽地渴望得到尊重。

難道說,一個人到了三四十歲,就會失去十歲的記憶嗎?

這是格蕾絲最不能理解的一點,一個人居然會因為自己長大了,就利用身份優勢,霸淩另一個曾經的自己。

這是多麽可怕的行為。

格蕾絲並沒有從西柯特先生的母親身上感覺到善意。

一個真正愛孩子的母親,是不會在孩子的傷口上撒鹽的。

西柯特先生最痛恨的事情,她作為母親,不可能不明白。

但是她卻給自己的兒子穿上女裝,並以此取樂,這簡直讓人無法相信,這會是一個母親的行為。

只是相比於西柯特先生,弗格斯探長的調查方向更多的是在外科醫生身上。

蘇格蘭場在東區的黑市,找到了不少給失足婦女墮胎的醫生。

這些醫生大多數沒有正規的從業資格,也因為失敗的流產手術而害死過不少女人。

根據蘇格蘭場的意外死亡人口統計顯示,差不多每三個墮胎的女人裏,就會有一個因為失血過多而死亡。

這種手術本來就是非常危險的,從事這種行業的醫生,幾乎都可以說是殺人狂。

雖然他們的殺人方式,從法律層面來講是合法的。

但是這並不妨礙弗格斯探長懷疑這群人中有某個人迷戀上了殺人的感覺。

也許手術導致的意外已經無法滿足這個人的殺人欲望了。

他需要真真正正的謀殺,而妓·女就是他最好的下手目標。

“如果兇手是東區黑診所的醫生,那麽他應該接觸過很多妓·女。”弗格斯探長認為自己的懷疑很有道理。

黑診所裏接待的不是非法的屍體買賣,就是這種墮胎手術。

而在這個時代,需要墮胎的女人,大多數不是妓·女,就是被雇主誘騙的女仆。

也就是說,黑診所的醫生應該對妓·女這個職業非常熟悉。

他們明白不同類型的妓·女會怎麽拉客,自然也就知道,像瑪莎、“波莉”和安妮這種類型的底層妓·女,在遇到客人的時候,因為居無定所,只能把他們帶到暗巷裏去完成交易。

而酗酒的

妓·女,夜裏的時候都醉醺醺的,她們的防備心必然有所降低。

再加上夜色的掩蓋,這一切的一切,簡直是為兇手提供了完美的作案條件。

在這件事上,格蕾絲也承認弗格斯探長的推測很有道理。

所以弗格斯探長派人盯緊這些黑診所的動向,也得到了包括格蕾絲和約瑟夫在內的辦案人員的支持。

只是這個兇手的確十分狡猾。

在短時間內連續殺了兩個人之後,兇手又像殺死瑪莎時一樣,突然銷聲匿跡了。

這個家夥完全知道要怎麽戲耍偵探和警察。

隨著時間的流逝,即便是弗格斯探長三令五申,巡警們的警惕心也會因為長期的疲勞而逐漸下降。

就在安妮死後兩個多禮拜的一天,倫敦中央新聞社接到了一封恐怖的來信。

信的署名是“開膛手傑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