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豬王劉彧(第3/5頁)

南平王劉敬猷、廬陵王劉敬先、安南侯劉敬淵看到宮廷中的一幕淫蕩醜劇後驚呆了,王妃公主們赤裸著,皇帝赤裸著,只有母親保持著女性的矜持。皇帝的聲音像夜梟,“你們的母親不肯和別的男人做,心裏只有你們,你們讓大家欣賞一下,在這裏!”劉氏兄弟一動不動,劉子業氣急敗壞,尖叫道:“難道你們不肯讓大家獲得快樂?誰不肯把誰的腦袋砍掉。”死很簡單,維護尊嚴而死偉大。看著兒子們一個個被斬首,江氏沒有流淚。如果一個人連死都不怕,你拿她有什麽辦法。劉子業沖劉道隆吼道:“殺王的母親怎麽樣,上她!”

劉道隆再笨,也不想侮辱建安王母親,但他更不想死。建安王劉休仁看著母親受淩辱,竟然露出燦爛的笑容。

劉子業逼近江氏,殘忍地道:“女人都是高貴的女人,男人都是漂亮的面首,我想,沒有人會感到不滿意,除了你,也許換種方式會有快感。”鞭子重重落到江氏身體上……

大理石般的女人,大青石地面,母貓叫春般的呻吟,激烈瘋狂的占有,痛苦、羞辱、歡快、嗚咽、淫蕩、美妙……每個人有自己奇怪的感覺。

叁 射鬼竹林堂

劉休仁悄悄地走了,自始至終保持著動人的笑意,直至見到湘東王劉彧,才露出猙獰的面容:“瘋子是頭下流的豬,可悲的豬。我受不了,我要宰了他。”

劉彧肥胖的臉陰森森的,“錢藍生負責監視,阮佃夫聯絡人手,不是魚死就是網破。”

“要快啊,夜長夢多。湘中出天子,這話傳到瘋子那裏,我怕哥哥的命只在旦夕。”劉彧肥胖的身子顫抖了一下,“既然上天注定我是天子,我怎麽會死。”

蔡興宗策劃政變沒有成功,阮佃夫可以嗎?阮佃夫是個小人物,不過是劉彧的主衣,管理衣服雜物的心腹小官。劉子業養豬,使這些湘東王府的下人得以進入宮廷。阮佃夫與蔡興宗不同,走下層,小人物路線,找到與他做著同樣事的人,皇帝主衣壽寂之。

殺人既難又簡單。害怕殺人,那是因為殺人者不想死,如果將生死置之度外,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如此而已。唐雎說過這樣一段話:“夫專諸之刺王僚也,彗星襲月;聶政之刺韓傀也,白虹貫日;要離之刺慶忌也,蒼鷹擊於殿上。若士必怒,伏屍二人,流血五步,天下縞素。”

不要輕視小人物,歷史中也有小人物的身影。壽寂之做了專諸,默默無聞的人頃刻間改變歷史。

壽寂之負責皇帝衣物,照說是劉子業的心腹。對於身邊工作的人,高級領導總會千挑萬選,出身、朋友、經歷、性格、好惡等等。聰明的領導對身邊的人關照有加,甚至不吝賞賜,並非僅對端茶倒水、鋪床疊被等辛勞的獎勵,就為與自己一條心。

三國郭嘉評價小霸王孫策時說:“策輕而無備,雖有百萬之眾,無異於獨行中原也。若刺客伏起,一人之敵耳。以吾觀之,必死於匹夫之手。”孫策神勇,武功蓋世,結果遇刺身亡。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親近之人更是防不勝防。

劉子業對壽寂之的工作極不滿意,常常恨得咬牙切齒。可能壽寂之挑選衣料眼光有限,也可能為人呆板,不善言談。不滿意下屬可以調換,劉子業選擇繼續留用。

皇帝的兇暴讓人恐懼,何況他討厭的人。當阮佃夫找到壽寂之時,壽寂之一口答應。裏裏外外一個死,阮佃夫的背後有湘東王,如果殺掉皇帝,湘東王登基,非但不會死,反而官運亨通,這條命賭得值。

阮佃夫告訴壽寂之,已經聯絡到許多人,宦官朱幼、舍人戴明寶,禁軍軍官姜產之、王敬則、樊僧整等十多人。人越多越好,阮佃夫要拉更多的人入夥。壽寂之幽幽道:“你錯了,機密的事情怎麽能讓太多人知道,密謀的人越少越好,足夠了。”

阮佃夫驚訝地睜大眼睛,“有沒有搞錯,宗越、沈慶之、譚金、童太一和那幫殘忍的禁軍,哪一個是省油的燈。我們幾個人如何能搞定?”壽寂之冷冷道:“宗越又不是瘋子的影子,總有離開的時候,你不能指望永遠有機會。一次,一次足夠。”

上天會給每一個人機會,平等的機會。

“湘中出天子”像一句神秘的讖語傳遍宮廷,不用問,必是仇恨劉子業的人散播的謠言,唯恐天下亂得不夠。皇叔劉彧是湘東王,自然難逃厄運。豬不想殺都不成,一旦傳播出豬流感害人不淺。劉子業下詔,嚴密看管豬王,明晨屠豬祭旗,兵發湘州,倒要看看長沙有什麽厲害人物敢爭天子。

平日與皇帝寸步不離的鐵血虎將宗越等人外出整頓兵馬,禁軍隊主樊僧整守衛華林園。樊僧整參與密謀,錢藍生迅速將消息通報阮佃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