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都是被抄書逼出來的

“話說在很久很久以前,天和地還沒有分開,宇宙混沌一片。有個叫盤古的巨人,在這混沌之中,一直睡了十萬八千年……”

張超這個太子洗馬不務正業,好好的東宮差事不去幹,非要請假賴在家。寫了本三字經,然後又辦了一個白鹿書院,還寫了篇讓整個長安都側目的張氏家規。

現在,他這個白鹿書院山長,又跑來當了書院的歷史先生,站在講台上面,給下面五十個孩子講上下三千年,今天是第一講,講盤古開天辟地。

張超講故事還是挺有水平的,一來故事本來挺有趣,二來他講的方法也挺新穎獨特。既有收音機裏兒童頻道老爺爺講童話故事的味道,又帶著幾分單田芳講隋唐演義的感覺,甚至還刻意的模仿了趙忠祥老師的動物世界。

這種混合後的味道,一年一班的五十個同學表示聽的很來勁。一個個全都打起精神,豎起耳朵在聽,沒有一個搞小動作的,也沒有一個交頭接耳的。這並不僅是因為張超是給太子洗馬的,也不僅是因為張超是書院的山長。

全是因為張超這種講課方式太新穎好玩了,他們的先生只知道教他們背書背書還是背書,根本不講什麽意思,只要求他們死記硬背,枯燥的很。讀錯了,還要挨板子。

哪像山長,上歷史課講盤古,講開天辟地。還這麽聲情並茂,講的抑揚頓挫的。

今天副山長馬周和其它四位先生,也都沒上課,全都拿了張椅子坐在教室的後面聽課。這也是張超要求的,以後書院裏要定期舉行這種聽課,老師們一起輪流聽某個老師的課,還要做筆記,給出評價,並提出建議。

這也是後世就有的一種教學方式了,為的是幫助教師們改進一些不足之處,提高教學質量。

馬周原本還覺得給六歲孩童講歷史,完全沒必要。他們能聽的懂嗎?

可是現在坐在這裏,聽著張超娓娓道來,而學生們聽的聚精會神,馬周懷疑自己了。原來歷史還能這樣講呢,講的這麽有趣。張三郎的歷史課本,用的不是史記一類的史書,而是用的通俗易懂的話語來講課,說中講歷史,倒不如說是在講歷史故事。

一個盤古開天,立即讓這些孩童都喜歡上了。

一節課,張超只講了這一個故事,盤古開天。中間他還提了幾個問題,讓學生們舉手發言。雖然有些孩子回答的完全驢唇不對馬嘴,可張超卻沒責罰他們,反而對他們提出了鼓勵。

時間很快到了,負責書院灑掃的校工按時敲響了鐘聲,其它三個班自習的孩子立即歡呼著沖出教室,跑到操場上玩去了。

張超也沒拖課,他讀書時就最討厭拖課的老師。

收起自己的講義,張超笑著道,“下課!”

一班的五十個孩子還意猶未盡,十分不舍得的站了起來。

‘老師再見。’

“同學們再見。”

馬周拿起自己的椅子,跟在張超的身後出門。

“別開生面,沒想到你的歷史課是這樣的,真的很有趣。”

張超笑笑,“才啟蒙的童子嘛,我不可能去教他們史記,或者春秋、左傳。我編的這個上下三千年,也只是個歷史的普通通俗讀物而已,讓他們對歷史有點了解。”

“雖然我只聽了一章,可我感覺的出,你這本三千年和三字經一樣都是啟蒙好書。三郎,你應當請人多抄一些送出去,定能讓你名聲更高。”

抄書,張超對這個時期的這種書籍傳播方式真的不太喜歡。太慢了,上次抄了千多本,可是請了一大群抄書人過來抄書。抄書的成本太高了,這讓他又不得不考慮起雕版印刷來。

他甚至都考慮過弄活字印刷了。

但真正把印刷提到準備日程上來時,張超才發現他還是有些過於樂觀了。雕版印刷比活字印刷其實要簡單,但卻得一塊塊的刻板,刻板之後都是固定的,因此印一頁書就得刻一塊板。

如果書的字數多,那麽就得刻很多板,保管存放不易,也容易磨損。另外刻板還有一個最大的缺陷,一旦一塊板上一個字雕刻錯了,那整塊板可能都廢了,前面的工作都白做了,費工也費板。

因此宋時畢升發明了膠泥子活字印刷,後來還從泥活字改良到木活字、銅活字、錫活字等,但活字印刷卻一直沒有真正普及開來。不但宋朝大多是雕板印刷,連明清時都是如此。

活字也一樣有許多缺陷,比如每個字都得手工雕刻,費人力又費時間,雕刻活字比雕刻雕刻還費時間。另外單個字雕刻,還容易造成各個活字大小不均筆畫精細不以,排字行距歪斜不整齊,甚至會出現活字高低不平,印刷時油墨不均等情況。

當然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單個活字雕刻印刷,雖然活字能反復利用,但這些字比較呆板,印出來的文章字體沒有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