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比武奪位

雙方速度愈來愈快,瞬息之間便交錯而過,彎刀帶起一道弧光閃過眾人的視野,九環刀嘩啦啦的脆響起震懾心魄,一聲脆響,彎刀飛上了半空,九環刀去勢未絕,徑直砍向公孫豪的胸膛,圍觀的公孫部族齊聲發出一聲驚叫,誰都沒有想到,第一場挑戰便會以血濺當場來作為結束。

公孫豪一聲慘叫,從馬上被平平地拍了下來,重重地跌倒在塵魂,但卻沒有出現眾人想象中的鮮血飛濺的場面,九環刀將要及身的一霎那,橫刀手腕翻轉,刀鋒一轉,九環刀的刀面平平地拍在公孫豪的胸膛,雖然避過了殺身之厄,但從戰馬之上摔下來的劇痛,也足以讓公孫豪半晌爬不起身來。

收刀,圈馬而回,橫刀看著跌得七葷八素的公孫豪淡淡地說了聲“承讓”便回到了孫曉的身後。

一招便分出勝負,這是任誰也想不到的結果,公孫豪能在公孫部族之中統領一個百人隊,自然不是浪得虛名,沒有幾分真本領,是根本無法在強者為尊的匈奴部族之中立足的。觀戰的公孫部族所有人都是面面相覷,作聲不得,要知道,像剛剛那樣在最後時刻收手,可比一刀直接殺了公孫豪要難上許多,這只能說明一件事,橫刀在先前的比試之中根本沒有盡全力,所以才能在最後時刻有余力收手。

賀蘭燕心中卻是明白,孫曉讓橫刀,虎頭一左一右兩人將賀蘭銳放在中間,無形之中,似乎是在告訴所有人,賀蘭銳是最強的,所以在占據著中間這個位置,但其實,虎頭與橫刀的單兵格鬥能力才是最厲害的。如果公孫豪選擇的是賀蘭銳,以他剛剛表現出來的戰鬥力,那麽即便分出勝負,恐怕也得數十招上百招之後,但不幸的是,公孫豪上了孫曉的惡當,直接選擇了橫刀。

公孫豪戰敗,按照孫曉先前定下的規紀,那麽他便失去了挑戰都頭的資格,直接成了普通一兵,當公孫豪在兩名同伴的相扶之下回到隊列中之後,想明白這一節,不由臉如死灰。

有了公孫豪的教訓,剩下的準備挑戰的公孫族士兵,卻是無人敢挑戰這三位兵曹了,直接選擇了看著更容易的六名都頭。

挑戰的公孫部族士兵人身馬大,而被挑戰的這名都頭卻是一個扶風人,身材矮小,騎在馬上,比起另外五人,足足矮了一個頭,當雙方策馬對立的時候,兩百公孫族士兵終於感到振奮了一些,這一場,應當沒問題了吧?

這一次連賀蘭燕都有些不確定了,轉頭看向孫曉,卻見他渾然無事,依然臉帶笑容,這才稍微安了一下心,平素賀蘭燕看到的更多的是扶風騎兵的團隊作戰能力,對於這種單人單馬的較技格鬥,扶風騎兵還真得是不行,像虎頭與橫刀,可都是馬匪出身。

矮小的扶風都頭馬刀出鞘,默不作聲,對戰的公孫族士兵卻在摧馬而動的時候,亮開嗓子一聲暴喝,在他戰馬疾動的時候,扶風都頭亦是摧馬而上,與以前一般無二,兩馬迅速接近,人高馬大的公孫族士兵彎刀立劈華山,帶著呼嘯聲直劈而下,這一刀落得實了,鐵定要將矮小的扶風都頭的腦袋一劈為二。

扶風都頭卻是連眉毛都沒有眨一下,他個子矮小,力劈華山這一招是玩不來的,他只是提起了馬刀,平平向前刺出,對於頭頂那一刀,根本連看都沒有看一眼。

現場一片嘩然,所有人都看得明白,當公孫族士兵一刀劈中對手的時候,自己也鐵定要被對手一刀刺個透心涼。

第二場,竟是兩敗俱傷的局面。

公孫族士兵不想死,所以他收刀,橫在胸前,想要格開對手這一刺。兩馬交錯,當的一聲,兩刀交擊在一起,扶風都頭借著這股力道,一只腳脫開了馬蹬,狠命一下踹在一側的對手馬腹之上,疾奔的駿馬吃這全力一擊,嘶鳴一聲,竟然就這樣倒了下去。

又是一招便分勝負。

戰場之上,怕死的都先死,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耍賴,無恥!”公孫族士兵頓時鼓噪起來。

扶風都頭勒馬而回,轉頭看了孫曉一眼,孫曉冷笑了一聲,淩厲的眼神掃過二百公孫族士兵,隨著他眼光掃過,鼓噪的士兵慢慢地安靜下來。

“鄭玉堂,脫下你的軍袍!”孫曉大聲道,公孫義等人都是莫名其妙,不知道孫曉這是什麽意思,但隨著那名沉默的扶風都頭扒下身上的軍袍,將上身赤裸於眾人面前的時候,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發出嘶的一聲,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個看似不起眼的叫鄭玉堂的都頭赤裸的精壯的胸膛之上,橫七豎八地布滿了傷疤,有的很短,有的卻是橫貫整個胸膛。

“他叫鄭玉堂,自加入扶風軍之日起,參加了扶風軍對東胡的所有戰爭,負傷十八處,隨高遠將軍征戰漁陽,與趙國對戰,負傷七處。耍賴?無恥?戰場之上,生死一瞬間耳,像剛剛這位公孫族的戰士,如果你是敵人,你那一下躲避,鄭玉堂便可以輕而易舉地要了你的命,他只是將你打下馬來,那可是看在你們將成為他的戰友份兒上。”孫曉的聲音極冷。“戰場較量,只有生與死,只有勝利與失敗,沒有耍賴與無恥一說,因為,死人是沒有資格講道理的。鄭玉堂,著袍,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