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血拼(下)

葉塵看著婦人被展熊武擊退,心想這婦人內功修為應該還不到玉道香、司洛意這個水準,厲害的是她那鬼魅一般的身法,以及手中那絲線的詭異和剛才那種劇毒的恐怖,特別是從最初讓青年變成瞎子又沒將其殺死開始,整個拼殺過程中,所表現出來的讓人心寒的心機和算計。

葉塵聽覺遠超常人,他從這三天中路人口中知道了當日擄走自己的那個和尚是彌勒教小明王上官冰雲,剛才也聽到了那婦人和這些人的對話,如果這婦人真的就是上官冰雲,那她最讓人恐怖的手段恐怕就不是上面所說的那些,而是猶如集體催眠術一般,讓那些普照王寺和尚變成傀儡木偶的驚人手段。

“或許那就是集體催眠。”葉塵心中如是想到。然後他的衣服便被展熊武手中的劍瞬間攪成粉碎,赤身裸體的被展熊武隨手抓起,從大路旁邊的陡坡跳了下去。顯然展熊武雖然不知道葉塵為什麽沒有中毒,但也看出了葉塵的衣服上有劇毒。

婦人一聲嬌叱,化為一道殘影,向兩人沖來,但還是慢了那一刹那,眼看著展熊武抱著葉塵落入了陡坡下的河水中。

河水很是湍急,所以婦人沒有絲毫遲疑,也跳入了河水中。

半炷香之後,展熊武和婦人臉色難看的幾乎同時從一裏外河面上露出頭,兩人距離三四丈,各自猛的吸一口氣,然後又鉆入水中。

如此這般,兩人接連鉆出三次,距離最開始下水之處越來越遠。但兩人始終在一起,且身上各有傷勢。

“臭娘門,我不管你是不是彌勒教的小明王,但你進入了水中,還想殺老子,就沒那麽容易了。你的身法不是很快嗎,有本事在水中還是那樣快啊!”展熊武吐出一口血,喝罵道。

婦人陰沉著臉說道:“你就這樣放了他,任其被河水沖走,然後死死的纏著我,就不怕他淹死在這河裏面。”

展熊武冷哼一聲,說道:“你我心裏面都很清楚祥符伯絕對淹不死。而今天只要是在這水中,你就帶不走他,更何況現在我們都不知道他飄到那去了。所以,我勸你還是上岸離開的好。”

婦人沉默半晌,深深的看著展熊武說道:“有朝一日,我們彌勒教會讓江淮幫雞犬不留。”

話音一落,她從水中陡然竄出,踩著水面,向展熊武激射而來,展熊武臉色一變,趕緊沉到了水下。

婦人罵了一聲膽小鬼,蜻蜓點水般上了岸。

展熊武見此,長松了口氣,然後不敢耽擱,順著河水,向下遊遊了足足半天時間,尋找葉塵,可是直到他實在堅持不住上了岸,都沒有找到葉塵。

……

……

讓胡正一和泗州知府竇士海即刻上京面見天子的旨意,雖然用的是八百裏加急,但送到泗州也要至少三天時間。而這三天時間卻已經足以讓胡正一和王鑫做好多事情。

胡正一派人將楚州大糧紳大管家連夜押送到楚州,交給了王鑫同時。他親自帶人就在普照王寺地窖內審問泗州王家大管家。

泗州大糧紳王家大管家終是沒有熬過開封府的十大酷刑,全部供了出來。只是他全程參與了糧食的囤積之事,也知道此事有知府大人在背後支持,可他卻沒有泗州知府竇士海參與此事的直接證據。

竇士海自然也不會閑著,他連夜派人以王洪濤私自囤積糧食的名義,將王洪濤抓進了知府大牢。

胡正一派去的人到王家撲了一個空,然後他親自趕到知府衙門和竇士海要人,結果被告知王洪濤在大牢中畏罪自殺了,自殺時人證、物證都確鑿。胡正一一氣之下,帶人圍了王家,大肆搜查,結果從王洪濤臥室的一處暗格中搜查出了一個賬簿。

知府衙門後院,竇士海忐忑不發,正後悔自己一時疏忽大意,沒有派人搜查王家的時候,泗州通判李曾雷帶著觀察衙門的皂隸來了。各地知府與通判的關系一向比較緊張,因為通判負有監督知府的責任,盡管這只是通判的職責,但是卻也造成了知府與通判的隔閡。當然也有例外,比如楚州,知府與通判就是一丘之貉。

眼見是通判來了,竇士海的心咯噔一聲,沉了下去。

竇士海故作平靜的忙起身道:“李通判,何故到衙,怎也不讓人通稟一聲?來來來,快給李通判看座。”

李通判板著一張臉向他施禮道:“下官參見知府大人,下官有公務待辦,就不坐了。”

竇士海一呆,問道:“甚麽公務?”

陳通判面無表情地道:“開封府胡大人手持欽差大使魏王殿下腰牌,給下官下達了命令,所以下官是奉欽差之命,來請知府大人前去問話!”

竇士海變色道:“李通判……這是何意?”

李曾雷皮笑肉不笑地拱手道:“下官也是聽命行事,還請知府大人恕罪,最好不要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