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章 童貫險些肺氣炸了

汴京之外如臨大敵,很顯然上四軍的部署又有變動了。

這是因為聽傳言,大家以為高方平又開始裝逼了,會帶著五萬沒飯吃的流民進京。然而事實上他們想多了,高方平一行人,現在僅僅只有可憐的兩百個虎頭營衛士護送。虛驚了一場。

坐船即將入汴京的時候,看著這熟悉的地方,看著這裏人那熟悉的面孔,但高方平卻不知道,這片天是否還是那天?

出了鄭居中這麽一個國賊的時候,加之和他利益糾葛很深的道士目前大幅聚集在京城。所以理論上若換一般時期,高方平這個時候入京是存在危險的。

無奈還是只能冒險進入。所謂的富貴險中求,此番滿載而歸,進入了只要還沒真的變天,高方平的政治聲望和功績,就站在巔峰了。其後只要進成都打贏了“天路戰役”,就正式奠定高方平的政治王朝,成為有大宋以來、在也不能被否定的唯一政治神話。

所謂的傻人有傻福,汴京的安全底線正是在於高俅這麽個和稀泥的存在。趙佶是個傻子,卻有傻福,他把京師的安全基本交在了高俅的手裏。以高俅不作為、安全第一裝逼的風格,目下基本主持三衙工作。

所以呢,上四軍的風氣就是和稀泥不作為。收錢他們敢,但是這些沒有作為的軍系,但凡稍微有點敏感的問題,但凡有點危險的事一出現,以他們的尿性,就直接關閉軍營請病假了。

這就是不做不錯的好處,繁復低效的官僚系統做起好事來慢到極限,與此同時,做起壞事來也慢到了極限。這是雙刃劍,這也是秀才造反三年不成的緣故。

假使蔡卞鄭居中等人是高方平似的人,汴京系的軍隊也類似高方平調教出來的那些精銳的話,這個時候打死高方平,也不會在沒有嫡系軍馬鋪墊的情況下進京的。

此番最大的問題在於敵在樞密院。有許多人是不明真相的,而高方平就算是常委,也無權進行天下的軍事部署。否則話若高方平要進京,至少會在外面拖延到河東問題解決,強令史文恭部和種師道部開赴汴京附近,才會進京的。

“得罪高相了,現在京城乃是非常時期,末將迫不得已,必須登船檢查。”一個河道巡檢小軍官在船下抱拳道。

高方平道:“誰下的命令,誰說的‘非常時期’?”

那個小軍官笑道:“倒也沒有額外命令,就是殿帥爺的交代,算是軍隊的內務整頓。”

高方平微微點頭,什麽也沒說……

因進城的時間較早,還是清晨。日子上也算是吉日,正巧趕上了趙佶坐朝。

這也不算大朝見,但趙佶來坐殿是相對少的,五日能有一次就不錯了。聽說最近皇帝踢球都少了些,會經常到神霄殿聽金羽門客林靈素講經論道,希望能悟得那不老之術。

趙佶的一大好處是雖然容易被忽悠,但他讀書多,興趣廣泛,注意力就分散,就算被忽悠了,陷入程度也有限。

他今天畫畫,明日玩鳥,後日踢球,星期四讀詩,星期五上朝,星期六放假,星期天和美女燒烤晚會,與此同時還記掛著去喂魚,不讓他的那些金魚餓死了。

整個一日程排滿了的紈絝子弟,那麽日子好過的人,他對每一項事的依賴度是有限的。若是遇到了那種什麽也不做,比較單一的宅男,那麽他一旦投入了什麽,就很容易一門心思,容易陷入太深。

暫時還有各好處是,林靈素能皇城行走,卻還不能上殿行走。因為除了有群腐儒說這是祖宗規矩外,蔡京張叔夜等人也支持這個論點。

正在坐殿,聽著各種奏報昏昏欲睡的趙佶,忽然聽人報:“陛下,高方平率領出使隊伍已正式回歸,目下在殿外等候。”

趙佶便來了精神道:“總算來了,這一出使就是半年,朕也想念他們了,快些宣召了進來,好教朕知道他們在遼國的所見所聞。”

然後便是風塵仆仆的一行人進來了。進來後一個比一個奸佞,誰都不落後,全都跪在地上把屁股翹的高高的表忠心,給趙佶見禮。

劉正夫和童貫恨死高方平了,尋思豬肉平太霸道了,占著你在前面,把屁股崛那麽高,用你那屁股攔著老子們的臉,不叫官家見到老子們風塵仆仆的辛苦模樣,也是沒有誰了。

趙佶笑道:“眾卿為我大宋出使謀利,皆辛苦了,這便平身入列。”

然後趙佶也不聽其余的奏報了,便猶如好奇的吃瓜眾一般要聽高方平講評書。所謂的評書,就是聽高方平親口說一些讓人有興趣的出使見聞。

高方平最喜歡演講了,便抑揚頓挫的開始大說特說。

其實先別說遼國,老子們大宋基本上也是個譏諷型的朝廷。

這些家夥沒心沒肺的,聽高方平險些被幹掉的事沒啥感覺,但聽到遼國馬賊猖獗,牧民日子困苦等等事後,全部打了雞血一般的開始湧動了,一邊嘲笑遼國蠻子落後的同時,他們一邊大喊陛下英明神武,把咱們大宋帶領得如此禮儀,如此先進雲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