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九章 宋遼政和二年共識

高方平再補一刀說道,“您的其他追隨者,包括您的那個侄子蕭奉先,蕭炎這些敗類,看到您繼續軟弱是不會變乖的,只有看到義坤侯流血,興許他們才會靜下來多個心眼,往後給您添亂的時候、包括阿骨打、他們才會衡量一下值不值得冒險。這就叫威懾,乃是祭旗的意義。”

蕭的裏底無比頭疼的道:“知道知道你看不慣義坤侯,然而你也不需一而在再而三的給老夫灌米湯,慫恿殺他。這也太無恥太狠了些,雖然你說的有道理,然而聽了你的話就把義坤侯拿去祭旗,總有些老夫是個傻子上了你的當的感覺。他畢竟是老夫的人。”

高方平攤手道:“這不關我的事,是您的利益,義坤侯從各方面來說已經有了死的理由,不殺白不殺。殺了就是霸權是威懾,是民望,是政績,司法理由多了要不完。蕭相啊,您自己仔細算算,反正要殺個人爽爽,殺義坤侯性價比如此高,您若還遲疑,難道您想去殺那些更拉仇恨、更狠的人?”

老蕭無比惱火的指著他的鼻子道:“要是幹掉你和幹掉義坤侯的代價一樣小,老夫已經把你幹掉了。”

“爺爺,您怎麽想的,他那麽帥你要殺他……”蕭哩娜又鉆出腦袋來說道。

“給老夫滾!你們誰也不是好東西!”老蕭受夠了這些人了,不方便收拾高方平,孩子只打自家的,於是揪著耳朵把兩小紈絝拖出來幾個巴掌,一腳踢飛了,關上了門,吩咐把她們兩個關起來不許吃飯。

喝了幾口烈酒爽爽,老蕭嘆息一聲道:“真的……要殺義坤侯嗎?”

“這個人必須殺,否則震懾不住阿骨打和王俁的。”高方平淡淡的道,“殺了您收到的政治利益會大的驚人,政敵會對你退避三舍,重新評估您。追隨者會收斂些,百姓會為您歌頌。為政者被百姓歌頌雖然大多存在於史書,但我真的經歷過,那感覺很銷魂,真不比睡美女感覺差。最重要的是打擊了王俁的意志,讓他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添亂告禦狀。同時也是警告阿骨打安分些,有些敬畏。相信我,在曾頭市我懟過女真人的,他們吃硬不吃軟,仁慈會被他們看扁,但我把他們的人砍了一個,沒收了他們的兇器,派駐軍強勢維穩,收取保護費後他們服服帖帖的了,他們的小孩說我是個偉大的戰士。”

蕭的裏底道:“你在曾頭市的那些破事,這麽無恥這麽野蠻的行為卻最終沒出什麽事,被你們朝廷給當做政績,老夫也是服了你們了。”

頓了頓老蕭又正色道:“震懾了王俁之後呢?”

高方平道:“王俁長相原本就不被大遼的價值觀喜歡,遼皇是個喜歡以貌取人的性格,且直接。於是遼皇原本就不會喜歡王俁長相,而頭魚宴時候他定然鼻青臉腫的糗樣,又不敢說出個一二三來,加之這一兩日您蕭相再給遼皇進讒言……總之就是胡編亂造些高麗的負面新聞,這方面您是老手我教不了您,然後先入為主,遼皇就會對王俁印象很差,頭魚宴上王俁定然被遼皇取笑。被遼皇取笑是一個政治信號,也是一種趨勢,那麽整個宴會風格就不是針對女真部了,而是全部奸臣小人都跳出來響應,成為了取笑侮辱高麗的宴會。是的我承認這很無恥,然而這就是自然法則,作為草原民族您比我更清楚,羊是一定會被狼群圍觀的,然而獅王不會被圍觀。若不聽我這奸計,那麽頭魚宴上被圍觀的羊,就是您和阿骨打您信不信?”

老蕭將信將疑的看著高方平,許久後忽然問了一句:“除了義坤侯外,高麗人和你有仇啊?”

“額……”高方平道,“也不是。主要是因為他們是羊,咱們是狼。你我利益是一直的,我夜觀天象,覺得以遼皇的紈絝性格,此番必是以侮辱取笑他人為主流的。”

蕭的裏底苦笑道:“他平時也這德行,就喜歡取笑別人。”

高方平點頭,接著道:“所以你我心裏都清楚,必須有人出來被取笑,吸引火力。而這個被取笑的人不能是阿骨打,阿骨打有野心,聰明也剛烈,若就此心生肉刺,那就後患無窮。我宋國有群人始終堅持他們的北方策,要聯合女真坑遼,若頭魚宴上阿骨打被遼皇侮辱,必然就被他們利用了。你我就哭瞎。若是轉移了矛盾,變為遼皇取笑高麗王,讓王俁不敢說話,則代表您的維穩成功,讓阿骨打感受到您的庇護以及力量,這更方便往後控制他。至於王俁沒辦法,他只是錯誤的時間響應了錯誤的人,豎立了錯誤的對手,鎮住了他讓他不敢說話,這就皆大歡喜了。”

“所以整個事件裏最無私的是你高方平,你總在為我老蕭好,是這樣的結論嗎?”蕭的裏底道。

高方平尷尬的道:“當然了我也會有些小利益,穩住了阿骨打,就讓宋國內部的一些家夥們沒有破綻利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