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三章 第一次世界大戰

第一次世界大戰開始了。

這不是傳統的世界大戰性質,而是各種局面的交織狀態。目下世界的中心汴京,正上演幾國官僚大佬間的“酒池肉林戰”。

在那最遙遠的東北方,遼國也面臨著弱小又勇猛的女真阿骨打的不穩定因素。而女真阿骨打部已經整合了一些部族的力量,正在把高麗人打的叫爹。

吐蕃在攪屎棍關七這類人的唆使下,也正在各自為戰的進行大撕逼。

而察哥已經失勢,目下是高方平和蕭合達兩部,正面臨著河西走廊歸屬權的角逐。

是的高方平並沒有正式進軍河西走廊,但目下的較量之中,一旦西夏主力軍再被高方平重創、西平府告急的話,西夏將無力經略遠方,那麽種師道部就可以輕易的吃掉西涼府、以及甘肅軍司。

那樣一來,河西走廊將正式脫離西夏人控制。而來自江州的傾銷商隊,也將依托河西走廊去到更遠的地方。關七那樣的攪屎棍會擁有更大的舞台。

於是目下的形勢,在高方平的世界裏就是世界大戰……

西夏新貴帥臣蕭合達,在承天寺裏虔誠的匍匐著。

作為一個遼國人他不太信佛。然而沒辦法的在於,佛教是西夏國教,且就算經過了察哥的力推漢化後,西夏制度仍舊有些奇葩。西夏真有個國師,且國師的地位理論高於宰相和樞密使。這就是西夏的“憲章”。

算好李乾順比較為猥瑣一些,聽了察哥的推行漢化漢禮,還好些了。若更往前的西夏皇帝,除了封國師之外還會封帝師。地位可比大宋的太師高多了。

其實國師也不敢對著這個新貴蕭合達太傲慢,於是平輩論交,很客氣的邀請蕭合達坐下來,開始對坐著喝茶。

且國師把鎮寺之寶《大藏經》請了出來,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戰前祈福?

“請教明王。”蕭合達佯作恭敬的道,“最近我始終無法安睡,老會從夜晚的夢境中驚醒過來,卻是又無法回想起到底害怕什麽?”

大藏明王老成持重的樣子、把佛珠纏繞在手裏雙掌合十:“所謂日有所思,便會夜有所夢。蕭相你說你無法知道在夢中害怕什麽,顯然那正是你在白日最不願意面對的問題。本座也不知道你怕什麽,但你須得在白日清醒時候問自己,你怕什麽?”

蕭合達愣了愣攤手道:“我怕什麽?我什麽都不怕。”

“那便好,否則時值宋國大軍即將兵至西平府,察哥算是走下了神壇,若驍勇善戰的你再有害怕心思,則我西夏之國運堪憂。”明王說道。

蕭合達一陣惱火,媽的老和尚恐怕是和察哥穿一條褲子呢,言裏話外的像是又在說老子怕高方平,打不過高方平?

這麽想著,急於表現自己的蕭合達,越來越趨向於速戰速決了。

明王仔細把他的表情收在眼睛裏後嘆息一聲,不在多言,轉而看著天空道:“仍未見雨,興許……今年旱災已成定居了。”

要是在遼國的話蕭合達就把桌子掀了,把明王給砍了,但在這裏只能忍氣吞聲,起身一甩手袖離開。

出了承天寺後,蕭合達覺得和尚是不能信任的,他們整天裝的神神秘秘,喜歡駭人聽聞。一點都不夠直接,天知道老和尚他東拉西扯的說些什麽呢?

不過盡管如此,明王似乎說的又有些道理。現在有許多的傳言仍在挺察哥,說蕭合達懼怕高方平而不敢應戰,說蕭合達害怕了。

這點是蕭合達最不願意面對的問題,正猶如夢境找不到原因一樣,其實現實裏蕭合達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害怕高方平,還是怕別人說自己打不過高方平?

然後仰頭看看烈日,又低頭看看幹裂的土地,現在仍舊不下雨,那麽老和尚沒亂說,這不是個好兆頭,若再不下雨,那麽由此而來的致命問題是整個河套地區今年草料大幅缺乏。

草料缺乏了,牧民的牛羊馬匹當然就哭瞎了。西夏可不是大宋有能力和財力用農牧技術手段養馬的。那麽接下來在旱災的糧食危機下,就面臨著西夏騎兵文化的破滅,因為大量的戰馬也將被牧民殺了吃掉,而不是交給朝廷去打戰。

這沒毛病,西夏人在單純也要糊口,以往只要有口糧,就能征收他們的戰馬為國服役。但這樣的年景下拿不到馬。因為沒有糧食還把他們的牛馬拿走的話,他們就大概率操刀子幫高方平砍西夏官府,就這麽一個道理。

最可惡的是那些來自回鴣的該死馬賊,他們才是真正毫無底線的強盜。他們比西夏人還猥瑣,總是幾十年如一日的騷擾西夏河西走廊,燒殺搶掠。就因為防備他們,甘肅軍司被牢固的定在甘州而動彈不得。

遲疑著,蕭合達扭頭問身邊額心腹:“如實告知本相,興慶府的糧草能支撐到什麽時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