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六章 三大戰役之第二戰

想了想高方平道:“趙鼎你聲音不要這麽大,我不是說要否定你、否定大宋律。而是我認為江州現在的局面要因地制宜,沒有調查研究,你連二狗家什麽情況都不知道,你發言個啥?張綿成好發言不得要領,我看你也差不多。”

張綿成攤手道:“它怎麽又能扯到我了呢,我老張表示這鍋不背,我民政口,它怎麽又和一個孩子借走些糧食的事牽連了呢?”

高方平不禁樂呵了,張綿成這個滑頭就這德行,其實他是了解基層情況的,他只是一般不喜歡去刺破。譬如剛剛他刻意把“二狗”稱為一個孩子,把偷糧說成“借糧”,這代表這個老滑頭他知道這事的本質。

高方平敲著桌子的道:“它怎麽就不關你民政口的事了呢,我一再說,官員要深入基層了解情況,民政民政,民的情況它就是政,你要是真的了解二狗家情況,那麽你怎麽自始至終沒有一個想法,一個作為呢?”

到這裏高方平環視一圈:“要我看,這還是一個懶政。同情他我相信你張綿成會的,但我更相信你個老滑頭有許多事要管,離開二狗家,保不齊就把這事給忘記了。”

張綿成仿佛死了爹一樣的,不說話,總之是說不過大魔王的,甭管用哪個理論,都會被大魔王反駁回來的。

頓了頓,高方平接著表示:“趙鼎你聽我一句,我沒說大宋律他不好,但我要求不要被這個東西綁架。迫害小方力那群喪心病狂的人渣,正是被我甩開大宋律後給辦了的。這其中有得有失,到底得到多少,失去了多少,是非功過留給史官們去寫,老實說我不關心歷史怎麽寫,因為那是個遊戲,得看那個時期政治氣候是什麽。如果是包黑炭們占領了朝廷,我是肯定臭大街的。”

頓了頓,高方平道:“現在說點實際的,小二狗的問題上,你和時靜傑的觀點我聽了,現在說我的,我傾向於支持時靜傑,特殊情況特殊處理。根據二狗一家之情況,根據他們祖上三代為農,直至許洪剛時期失去了土地,從未延遲過稅役,無不良記錄。這些是事實存在的,在偷十斤和五十斤都是死罪的情況下,他拿了十斤。時靜傑抓人的時候什麽情況呢,他沒來得及自己吃,熬制了一些米布正在喂他那只會哭的妹妹。”

高方平敲著桌子道:“這對不對呢,這當然不對。但是天地良心,一個孩子他餓了,去有糧食的地方拿了些吃的,要把這叫偷,我不說你們,但要判處死罪我不服,只要江州我還說了算,我就表示不服。在鄆城時候,魯王氏家熊孩子因為餓,偷偷把種子吃掉了些。魯王氏若能發現就揪著耳朵幾拳打哭,若是不能發現又咋地,吃了不就是吃了,萬一大宋律有規矩,它還能逼迫魯王氏把兒子開膛破肚取出種子來不成?”

高方平環視了一圈後道:“有時候我就在想,換做那個包拯來這裏,把唯一的信仰充值在了大宋律上,卻要看著在大災時期餓殍千裏,以此來保護朱門那成山的糧食安全,那麽這部大宋律,他是不是真的違背了太祖皇帝制定時候的初衷?各位,我沒把這個事件徹底定性,但它難道不是一個值得深思的問題?”

時靜傑、趙鼎李綱等人,都愣了愣。

高方平道:“有一點不容置疑,我是皇帝派來的守臣,而不是一部士紳權貴制定的大宋律奴隸,在皇權高於大宋律,皇帝讓我主政江州是要渡過難關之基調下,本官身為皇帝守臣現有決定如下:一,陳二狗事件定為偷盜,這是我高方平唯一對糧商做出的妥協。二,本案依照程序由德化縣開堂審理,須有百姓在場旁聽。三,特事特辦,不許過度量刑。你們是父母官而不是訴棍的走狗,此點核心不能丟。一個餓了的孩子去拿點糧食,它和不缺錢糧的腐敗公務員去吃喝卡拿,那是有本質區別的。本質本質本質,要把這兩字弄清楚。我不許你們像個傻子一樣執著,因為你們是我大宋的精英,將來你們要在朝堂上和那些混蛋鬥智鬥勇。時靜傑如果你想老死在德化縣任上,既然有這麽悲壯的信仰,我允許你做訴棍,因為有法律作為底線,比沒底線好的多。”

“還有趙鼎,你不要學那個沒有任何救藥的張綿成,他是個混吃等死的沒腦子,他要在江州民政任上終身和時靜傑做鄰居沒問題,但是趙大傻你身懷叔夜相公的期望,你要說你想這在裏充值信仰,我會有把你吊起來打死的沖動。”

全部人一陣頭暈,說的好好的,還聽出了不少的感觸來了,然而轉眼大魔王又老毛病犯了,開始嬉笑怒罵了。

把他們全部罵成了豬頭三,他們表示他們不想在江州做丘八,將來要做大官、和天下的混蛋們鬥智鬥勇,於是高方平這才不罵了,非常口渴,趕緊的,喝口茶壓壓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