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 豬肉平又鬧事了

鄭和目下的夫人,前夫就是在永樂軍服役而後犧牲的,很是不喜歡打仗。所以聽後,她嘀咕了一句:“戰爭終歸不是事,好戰必亡,再啟宋夏之戰又得死多少人,一將功成萬骨枯……”

“敗家娘們你懂個屁!”種師道戾氣真夠重的,一巴掌就把婦女打閉嘴了。

高方平一陣尷尬,也不方便說什麽,只得打圓場道:“消消氣,消消氣。”

婦女一陣委屈,然而鄭和卻低著頭裝孫子,悄悄的比劃手勢表示:別和老爺子計較,他就這德行,這輩子就這個念想,對他說其他都是找抽的。

“小高相公,你怎麽說?”種師道對高方平抱拳道。

高方平尷尬的道:“的確我現在官不小了,然而種老爺子似乎把我當做宰相了,這不是還差老遠嗎?”

“我知道你鬼點子最多,別人沒有辦法,你或許有辦法。”種師道說道。

高方平嘆息一聲,不知道該怎麽說他。作為老種,其實他真的未必有多不待見西夏,只是說和西夏蠻子打仗已經成為了他生命的一個部分,是一種念想。作為種家軍現今的靈魂人物他已經五十幾歲了,想要一份軍旅生涯的答卷,將來好帶進棺材裏去,作為一個統帥一生的榮耀。

然而這對於他,真的是一個奢望。

呂惠卿比他牛,比他會鉆營多了,也主持過第四次宋夏戰爭,然而現在照樣被弄到不知哪個角落中混吃等死去了,前陣子老呂的兒子好容易出位緩過一口氣,也被蔡京借助張懷素案貶出京去。

夏竦,韓琦,範仲淹,種鄂,曾布,呂惠卿,包括現今的陶節夫,童貫,劉延慶這些人,誰都念想著在宋夏之戰中有作為,圓滿他們自己的人生。但是誰都沒有結果,所以他種師道也不會例外的。

在高方平的眼睛裏,西夏問題根本就是和遼國的問題,遼國問題不解決,西夏問題就不會有結果。

每次宋夏之戰的背後都有遼國身影。而每次大宋一旦取得上風遼國就會外交介入,給以大宋朝廷壓力,於是對朝廷的壓力,就轉化為西北方面軍的壓力,最終就這樣的耗費無數國力,打了停,停了打。沒玩沒了拉鋸中,關中近乎赤地千裏,漢娃死傷無數,軍費幾近枯竭,遼國卻始終大腹便便的作壁上觀,好一副大國氣派。

西北根本就是政治問題,而不是種師道腦子裏的軍事問題,不接受此點,他種師道永遠也不會贏得他念想中的第五次宋夏之戰!

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若是高方平開啟第五次宋夏之戰,會一月內拿下興慶府,最遲三月就全殲西夏的全部野戰主力。那才叫打仗,做不到就暫時別打。

“占時西夏應該是沒有老爺子你的用武之地了,但是如今北方並不太平。興許五年內,河間府會需要種老爺子披甲上陣,主持防線。”高方平道。

種師道並不糊塗,眯起眼睛道:“你進兵高唐拿下柴家,是否和遼國問題有關。”

“有關。”高方平就說到了這裏。

種師道也很聰明的沒有多問了,他當然不蠢,他沾染柴家的事會死的很難看。

總之聽到有可能經略河北,老種也就放心了,他只是不喜歡待在京城,想去砍幾個人爽爽,至於到底是砍黨項人還是契丹人,媽的有毛的區別,有得砍,總比沒得砍要好些。

“但是這個時期,老種相公你執掌馬軍司就顯得相當的重要,皇帝委任了你,你不拿出一些答卷,帶不出一只能在河間府扛住遼國鐵騎第一波的軍隊,你就是有負官家重托,有負百姓重托了。你走出去看,外面那些灰頭土臉的苦人繳納的稅費,大多用來發你的俸祿以及馬軍司的軍費了。這筆錢如果浪費了,遼國大兵攻到東京來操翻了他們,是個大諷刺有木有?”高方平又嘿嘿笑道。

種師道有些尷尬道:“這個問題你那個奸臣老爹,比老夫的責任大十倍。”

“汗。你要和他比的話,你幹脆轉職昏官洗洗睡了,還念想打仗?蠻族帥軍南下的時候,我那奸臣老爹會帶著皇帝逃跑去南方繼續踢球、換個地方照樣醉生夢死,你有他這麽奔放的下限嗎?”高方平說道。

種師道想了想道:“老夫要是他,先把你這個逆子吊起來打死!”

在種師道的這裏和高家不同,吃火鍋沒啥子氣氛,不用搶,慢慢吃都吃不完,還剩下小半鍋。

酒足飯飽後,種師道給了江南方面聯絡那些臥底的暗號,又承諾,此番派遣畢世靜所部,調集侍衛馬軍司的馬匹,以全騎兵陣容跟隨高方平南下江州。

畢世靜所部在馬軍司之內就是標兵,是種師道一直以來傾力打造的尖刀部隊。

在以前的楊都指揮使時期,馬軍司乃是六層的員額四層的空餉。容不得畢世靜不隨波逐流,他要是不接受不拿錢,官都沒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