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不砍人就心裏悶的慌

高方平道:“忍到僅僅我治下的錢糧,就能扛起國朝糧稅而不亂,忍到我血統純在的永樂軍壯大,不依靠任何外力、不用看人臉色就能填平東南大坑的時候,我分分鐘去教東南的官員士紳和邪教怎麽做人。”

張叔夜泄氣的道:“說到底,你這個小流氓的狐狸尾巴又露出來了,媽的嘰嘰哇哇來扯犢子,說來說去就是慫恿老夫想辦法放你知州、甚至知府對吧?慫恿老夫讓你永樂軍擴軍對吧?”

高方平老臉微紅,忠心耿耿的樣子抱拳道:“然而,下官報國的心思也是真的哦?沒有足夠的權利和地位,我在猥瑣也是鬥不過他們的。”

張叔夜嘆息道:“老夫也想啊,皇帝也想啊。但不經過殿試不能知州,此點你自己也知道,你想老夫怎麽辦呢?”

高方平嘿嘿笑道:“您是中書侍郎,將來的主考之一,若是您能那啥一下,小子我崛起了,國家就有救了。”

“胡鬧!”張叔夜起身呵斥道,“你個小棒槌不學無術,想的不是讀書提高學問,而是綁架國家,利用老夫的愛國之心,倒逼老夫幫你作弊,還是有什麽是你個小流氓不敢的?”

身邊一個張叔夜的心腹聽得昏倒了,居然有流氓進入政事堂,慫恿當朝執政幫他作弊去蒙蔽皇帝,媽的這種事也是沒有誰了。

“相爺。”高方平文縐縐地說道,“您也知道,學問提高那不是一朝一夕,如果有十年,以我的智商,我會比張商英那老狐狸還有學問,然而您覺得國朝能拖十年嗎?忙於做事的我,僅有兩年不到的時間,再用功,您覺得我考得過哪些專職讀書的書呆子?書生誤國啊。”

張叔夜一只毛筆飛了過來,高方平躲開了,卻又被濺射了一臉的墨汁。

張叔夜頭疼的道:“行行行行行,你沒有學問就沒有唄,老夫也不想說你,但你少來大宋中樞提什麽書生誤國,媽的國朝是書生的天下你不知道?小鄉巴佬少在這逼逼,老夫可以容忍不學有術的你,但也不許你詆毀讀書,讀書不是錯,錯的是讀書的人心術不正懂不?然而心術不正的人讀了書,他至少還有點規矩,還會做點表面工作,懂了不?書讀多了,造反三年不成,懂了不?要全部是你這樣的流氓,一旦造反我國朝危險了,懂不?”

“現在你懂了嗎,我朝為何那麽慫卻朝局最安穩,懂為什麽我朝提倡讀書?”張叔夜再問道。

高方平滿臉墨汁,很滑稽的樣子點了點頭。

“然而,你打算怎麽作弊?”張叔夜撚著胡須話鋒一轉。

心腹隨從又想昏倒,這下壞了,當朝執政開始松口,看來高方平真要成為大宋歷史上識字最少的一個東華門唱名的人了。

高方平走近耳語道:“小子打算利用小李綱,細節在商量。然後您現在是執政,需要您從現在鋪墊,於今次,刪減經義等考究,只考詩賦和策論。”

張叔夜竟是沒說不答應,撚著胡須思考了一下道:“這樣你能考起?你須得知道,不論老夫如何幫你,最後一步乃是官家親自閱卷,並且依照規矩,刪去姓名,只留編號,筆跡都無從辨認,乃是由老夫,蔡京,以及國子監的人,在禦史台的監督之下抄寫。所以官家拿到試卷的時候,能看到的只是每個人的想法,根本辨認不出是誰的試卷,官家於文辭上的造詣,老夫都望塵莫及,你想清楚了嗎?”

“想清楚了,搏一搏,單車變摩托。”高方平點頭。

張叔夜楞道:“單車目下已經有了,老夫那個逆子就被張商英蒙了,花天價買了一輛,然而摩托又是什麽?”

“汗,現在還造不出來,明府您別那麽急好吧,將來我一定賣一輛限量版的給您的兒子。”高方平說完之後溜走了……

這次種師道悲劇了,和歷史上所有忠臣名將被奸臣打壓一樣,這次作為三品武官的種師道的一篇憂國憂民的《東南策》,被小奸臣高方平進讒言、和奸相張叔夜狼狽為奸直接壓了下來,瞞了不報。

“哎越來越亂了,奸臣忠臣不在單純,很難分辨清楚。看似禍國殃民的蔡京,關鍵時刻也會以大局為重讓步,四平八穩,只看《百官見聞錄》一案中蔡京那真是宰相風範,大氣磅礴。但是名臣張叔夜,能臣酷吏高方平,卻喪心病狂的打壓老夫,直接於中書截留老夫的東南策,甚至張叔夜還發文怒斥老夫,再敢亂來就教老夫做人……”

小院之中,兩鬢白發的種師道喝了一口酒,低聲問鄭和道:“局面就是這樣的,問你怕不怕?”

“奸臣勢大,亂黨林立,相公您還是低調些算了。”鄭和忠心耿耿的樣子道:“小的殺豬的出身,什麽也不懂,但小的聽說狄青將軍功勞可比您還大,更官至樞密副使,那時奸臣也很少,但狄青將軍還是被他們害死了。老爺子您可得留下有用之身,遲早會有您的用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