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又升官了哈

“下官高方平,參見留守相公。”在梁子美的書房裏,高方平做足了禮節。

“坐下,不用那麽拘束。”

梁中書和氣的拉著高方平坐下,吩咐了茶水擡上來。然後他也不及時說正題,像是和晚輩聊天一般,風花雪月什麽的都有涉及。

聊了一會,高方平感覺這是他第二次考教學問。沒什麽好隱瞞的,反正一問三不知。

再次確認了這小子不學無術,就一個聰明機靈的紈絝,梁中書略微有些失望,卻也更加放心一些。失望是這個時代人的通病,以他梁中書學富五車的底子,他當然天然喜歡親近真正的讀書人,這是骨子裏攜帶的。

“賢侄有空的時候還需要多多讀書,了解聖人之學,方有機會一展所長,否則總歸都是小打小鬧。”老梁以長輩的語氣說道。

高方平可以感應到他的真心的,現在乃是他兒子的“兄弟”,任何一個爹都不喜歡兒子結交流氓而不結交“好學生”。

“伯伯,您日出東方,文成武德,小子不是那塊料啊,街市上打打架發點小財還行,真正的治國之道,聖人之學,此生怕是無緣了。”高方平攤手道。

“你啊,不許滿口跑馬,也不許這麽沒志氣,若再如此,老夫說不得也要代替高殿帥給你一定的管教。”老梁伸手指指高方平的鼻子。

其實真要拜師的話,無論如何老梁都是一個不錯的存在。但高方平不是那塊料,於是裝傻沖愣。

“能和老夫說說,你的錢莊怎麽回事嗎?”梁中書這才切入了正題。

高方平抱拳道:“伯伯,小子這人直接,錢莊也無從說起,請梁世伯言明要幹什麽。”

梁子美微微一笑道,“果然,一般人想忽悠你恐怕很難。恩相的六十大壽來臨,老夫準備了十萬貫生辰綱即將起運。但這個年景路上不太平,此舉乃是私事,不能動用大軍押運,賢侄有辦法嗎?”

遲疑片刻,高方平試著道:“好教留守相公得知,我錢莊的確有一項匯兌往來,可以很安全的攜帶匯票往返。不過錢莊業務目下在北京還沒開展。不知留守相公對下官在北京的謀劃怎麽看?”

梁子美手撚著胡須正在仔細考慮,微微搖頭道:“不是老夫絕情,但老夫不是常維,不是張叔夜,此例在北京不能開,你理解嗎?”

果然是沒得談,之前一直沒開這個口,就是因為知道他不容易答應。

梁中書的確和常維不同,他是將來要登入青雲的人,小辮子自然越少越好,有風險的事越少越好。他這樣級別的士大夫別說批準個錢莊業務,他就是貪汙個錢莊也沒誰來找他麻煩。但如果有天要做宰相,就需方方面面注意。就是這樣的原因,他又需要送禮給皇帝和蔡京,所以這才容忍盧俊義的存在,因為他需要盧俊義的錢來送禮,他梁中書是不能赤膊上陣去擼錢的。

否則以北京的繁華來說,他只要不在乎吃相而赤膊上陣,積攢些家財太容易了,何必淪落到去找兒子借錢還遭遇白眼的地步?

到此,高方平恭敬的道:“小子明白了,留守相公將來是登入青雲的人,有所顧忌乃是正常的。”

“你果然很聰明。”梁子美笑著點了點頭。

高方平又道:“但既然北京沒有業務,生辰綱一事小侄幫不上忙,現在殿前司轉運局的軍伍已經回返東京,路上不太平,您總不能讓小侄帶著巨款上路吧?”

“可老夫聽說我寵妾的錢都已經存入你的名下,票據是以孟州錢莊的名譽,包括我那不成器的逆子梁希明的錢也存在你處,票據以東京錢莊的名譽開具,那便是說可以轉圜不是嗎?”梁中書道。

高方平一陣郁悶:“伯伯,那些錢少,小侄很容易就可以帶到孟州或者東京,但您的十萬貫……”

梁中書畢竟是頂級的封疆大吏,決斷和霸氣都很強,趕鴨子上架的道:“莫要再推脫,老夫事繁忙,無暇押送生辰綱,賢侄你乃將門之後驍勇善戰,何懼區區山賊。此舉算是幫老夫一個忙,聽說是一層匯兌費,老夫會付你一萬貫。你幫了老夫,那麽你在北京的業務老夫自會多多照應,將來所有的事都是可以談的,這就是官場規矩,賢侄居然做官,須得慢慢適應這些規矩。”

梁中書這麽說,威脅的意味已經有了,那就是拒絕的話,北京保護費業務恐怕都不會太順利。此外往後要打開錢莊的局面就更難。

“既如此下官接下了。您準備好十一萬貫的時候,下官便以孟州錢莊名譽開出票據。”

高方平和他談妥後匆匆忙忙的離開,好在也不用真的押回東京,想辦法運到達孟州蔣雯處就行……

回到別院,東京來的家仆又帶來了高俅的家書。於是高方平又和梁紅玉小蘿莉一起,撓著頭翻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