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九章 僧林格沁(第2/3頁)

“長官,長官……”

戰士們的喊聲讓那些同樣被驚呆的軍官們連忙回過神來,他立即堅起大姆指估計了一下距離。然後大聲下達著命令,實際上在這個時候,連排長們已經開始下達定尺的命令了。

“定尺八百,舉槍……瞄準……”

在這萬分緊張中,戰士們隨著軍官的命令調整表尺,在據槍瞄準時,每一個人的額頭忍不住流出了汗來,每一個人的掌心都在冒著汗,盡管內心微顫,卻沒有任何人選擇逃跑。之所以沒有人逃跑,並不是因為他們多麽勇敢,這或多或少總得益於漢軍嚴格的軍紀以及近代化的訓練。

盡管漢軍同樣也是一支雇傭軍,但是在軍營中軍官們往往會抓住種種機會對士兵們進行再教育,對他們進行洗腦式的思想培訓,這種思想培訓既有軍人榮譽的養成,也有集體榮譽的灌輸,還有軍人職責的教導。

而在另一方面,過去洗腦式的灌輸,亦讓他們深信,只有打勝才能有尊嚴的活下來,裝死逃跑投降下場很慘——會被執行戰場紀律,而連坐法更是讓他們深知個人的逃跑不僅會害死自己,也會害死身邊的弟兄。

如此種種措施下來,自然使其盡管恐懼,卻無一人轉身逃跑。當然,更為重要的犧牲的戰士可以得到豐厚的撫恤金,相比於榮譽,這無疑更符合現實,可以保證他們陣亡後,家人衣食無憂。

可逃兵——非但死後需要背負恥辱的逃兵之名,還會被剝奪撫恤金待遇。

“放……”

猛烈的吼喊聲從軍官以及班排長的嗓間迸發出來的瞬間,步槍手立即扣動了扳機,沒有任何遲滯或者猶豫,他們每一個人都非常清楚,現在他們的性命在自己的手中,他們的性命在於自己能夠否以最短的時間打出最多的子彈。

每打出一槍,他們立即從戰壕前的胸墻處取出一發紙殼彈,裝入槍膛,然後再次射擊,並不斷的重復著這一動作。在不斷的射擊中,隨著戰士們的動作,先前清軍的炮擊中揚在身上的灰土不時的抖落著的,向後拉動了槍栓不斷扣動的扳機,擊發出的一發發11公厘的鉛彈,不斷的飛向數百米外如浪一般奔湧而來的清軍騎兵。

漢式步槍清脆的槍聲在空氣中激蕩著,那聲音與前裝式線膛步槍的槍聲截然不同,前者的聲更悶,而後者無疑更響亮一些,響亮的槍聲於戰場上響起時,整個戰場的形勢瞬間一變。

指揮著步隊的勝保拿著望遠鏡摒住呼吸他有些緊張的看著奔騰的騎兵,有多少年沒有見過如此龐大的騎兵了,大清國以騎射立國,現在又一次,大清國拿出了自己的王牌,什麽洋槍隊什麽的,又有什麽了不起摟。

現在這上萬匹戰馬就像是騰雲駕霧似的朝著漢賊沖擊著,單就是那震耳欲聾的馬蹄聲都足以讓亂匪的防線崩潰,在史書上,那明朝的軍隊可是一次又一次的被這麽擊敗。

但是事情似乎沒有這麽簡單,而現在,這些漢軍非但沒有崩潰,反倒愈戰愈勇起來。

“大炮呢?咱們的大炮,還不開炮嗎?”

“大人,咱們的大炮全都讓漢兵給炸毀了,這狗日的漢兵的開花彈太厲害了……”

那邊渾身是血的炮隊營官的拖著被炸飛的斷臂,悲憤的抱怨聲並沒有吸引的他的注意,此時,他整個人完全被眼前所看一幕給驚呆了。

只是那麽一瞬間,幾乎是在漢軍的槍聲響的同時,密集的槍彈就像雨點般的落在蒙古騎兵之中,頃倒在如同波浪一般的馬隊中,在奔騰的馬隊中收割著生命,被子彈擊中後的蒙古戰馬連人帶馬都摔倒了下去,後面的騎手還尚未來得急操馬跳過馬屍,子彈再次傾倒到他們的身體上。

眼前的這一幕看在勝保的眼中,就像是通往漢逆的陣地前安置著一道道絆馬索似的,隨著密集的槍聲一匹匹戰馬不斷的被“絆倒”在地。

那一發發子彈就是漢軍的“絆馬索”,子彈不斷的將人與馬打翻在地,而在密集的彈雨於戰場上形成一道道無形的死亡彈幕時,突然,一串爆炸的煙雲於奔騰的戰馬間升騰起來,完成了對敵軍火炮陣地打擊的炮兵加入這場戰鬥。

一發發迫擊炮彈揚起的煙雲不停的在蒙古馬隊間升騰著,隨著爆炸的煙雲的升騰,於馬群人潮中飛掠的鑄鐵破片總是可以收割去一些生命,奔騰的戰馬那厚實的馬皮被鋼鐵破片撕碎,堅硬的馬腿在爆炸中被炸成兩截,曾經嚎啕著揮舞著馬刀的蒙古騎兵被重重的摔倒在地上,被馬蹄踏斃於血泊之中。

呼嘯而來的迫擊炮炮彈的嘯聲有些沉悶,可似雨點般配的炮彈落下的瞬間,伴著劇烈爆炸和無數的鑄鐵破片發出刺耳的嗖聲,在戰場上橫飛上著,劇烈的爆炸甚至使得一些戰馬受了驚,完全不受騎手的控制,於隊伍中跳撞起來,甚至撞向周圍的戰馬,只使得原本看似整齊的馬隊,瞬間陷入了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