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嶺南學院(第2/2頁)

李子淵笑眯眯地說道。教授他不是,辦學,他也不擅長,他能做的就是拿銀子。

“如果銀子不夠,我再想辦法去籌!”

“大人,我說的不是銀子!”

容閎第一次發現中國的官員也可以這麽的“市儈”,張嘴閉嘴全都是錢。

“我說的是這些教授的聘請,必須慎之又慎,所以我想,今年的教學可以先以外語和數學為主,用一年的時間去選擇所需聘請的教授,不知大人以為如何?”

對於李子淵來說這所嶺南學院是他的“畢生之功”,是他的揚名之地。而對於容閎而言卻是他的“畢業事業”,在他看來,這甚至可能會成為他這一生最偉大的成就,正因如此,他才會提出這一建議,他不希望因為自己的急功近利,導致學校將來發展有限,甚至影響到那些學生。

“這……”

沉吟片刻,李子淵想到了文山義熟,但他看著那一棟棟英式建築,皺眉沉思片刻後,點頭說道。

“純甫,在學校我不懂,本官只知道十年樹木,百年樹人,這辦學自然不是一朝一夕之時,只要你覺得有必要呐,咱們就這麽辦!”

在這世間又有幾人能夠做到不急功近利?李子淵做不到,但是他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麽?是一所真正的大學,這才是她想要去辦的。

對於大學是什麽?李子淵不知道,而僅僅只是從一些書上看到過,只是曾經聽漢督提到過將來要辦大學,每個省都要辦,國家也要辦。在漢督的口中,這大學關系到國家的未來,既然這麽重要,那自然要辦。

當然更重要的事辦好了就大學,他才能夠在脫穎而出。才能夠重回中樞!

這才是最重要的。

至於這大學……要辦好他,自然要由懂行的人去辦,他這個外行,只管拿銀子就行!有時候,分工明確一些,可以少一些麻煩。

大人的放權,在容閎看來無疑是對他的一種信任,也正因如此,在大人道出這番話的時候,他的心底頓時湧出一陣士為知己者死的情緒,或許他在教會學堂接受教育,但是他是中國人,中國的傳統文化依然影響著他。

“大人於在下之信任,在下縱是粉身碎骨亦是難報!”

盡管知道府中官員不可言“下官”、“在下”等“自輕”之稱,但容閎還是忍不住如此說道,他恭敬換來的只是李子淵的朗聲一笑。

“純甫,本官要的不是你的粉骨碎身,若是你當真粉骨碎身了,這嶺南學院誰去辦?”

李子淵搖著頭,轉身看到身後那些用洋式的紅磚建成英式樓宇,神情凝重地說道。

“若是你當真想要報答本官於你的這份知遇,就把這所嶺南學院辦好,把它辦成全中國最好的學校!”

示恩於人從不需要那麽赤裸裸,只有愚蠢者才會不時提及“舊時恩”,真正的聰明人知道如何讓別人記住舊日情,李子淵知道現在不是他收這份“恩”的時候,他只需容閎好好辦好這個學校,至於其它,待他日再說……

“在下謹記大人今日之教誨!”

容閎連忙垂首恭道,現在他只覺得內心一陣激蕩,大有一副縱是粉骨碎身也要辦好這所學校,以報大人知遇的意思,對此,李子淵全是一副視而不見的模樣,而是繼續在這所學校裏參觀著,最後他又來到校碑前,看著碑上銘刻的“格物致知”四個大字,先是沉默片刻,最後又默默的來到一棟樓前,看著樓前鑲嵌的石牌上銘刻的名字,那是這座樓捐贈者的名字,他的腦海中頓時浮現出那日驚鴻一見的一身西洋打扮的女子。

“純甫,你與這容家是否有親?”

盡管好奇大人為何這麽問,但容閎還是連忙恭敬答道。

“在下與容家只是同姓,並無親戚之情。”

“哦……”

略點下頭,一副若有所思狀的李子淵唇角突地一揚,然後便朝著遠處看去,似是在自言自語道。

“聽說艦隊出港了,估計不出一段定時間,定有好消息傳來,我廣東士民也當去往武昌為賀軍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