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2章 緊急返回

我的猜測沒有錯,這支化裝成德軍突圍的部隊,的確是由莫納科夫少校指揮的。不過出發時四百人,如今只剩下了不到一百人,甚至連莫納科夫本人也負了傷。

當莫納科夫出現在指揮部的時候,他的形象把我嚇了一跳,頭上、肩上和腹部都纏著厚厚的紗布,他沒有戴軍帽,只披著一件戰士的軍裝。我招呼他坐下以後,吃驚地問:“少校,你的傷勢怎麽樣?”

“放心吧,將軍同志。”坐在凳子上的莫納科夫仰頭望著我,強作歡顏地說:“就是一些皮外傷,沒有傷著骨頭,最多過兩個星期就全好了。”

我想起自己在離開崔可夫司令部時,莫納科夫在敵後還一切進展順利,怎麽才幾天的時間,他們的處境就變得如此糟糕,甚至還不得不采取突圍的方式,來擺脫自己的困境:“少校,你們到底出了什麽事情,為什麽會這麽狼狽?”

聽到我在詢問莫納科夫,阿斯卡列波夫和他的參謀長也圍了過來,坐在一旁靜靜地等著莫納科夫講述自己的經歷。

莫納科夫也許是見慣了這樣的場面,雖然旁邊圍著兩位自己不熟悉的指揮員,依舊淡定自若地向我講述發生的事情:“副司令員同志,我們在幹掉了卡明斯基和他的一部分爪牙後,就冒充他們的身份在敵後活動。剛開始還一切順利,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德軍只要聽到我們說是‘卡明斯基旅’的,就會立即毫不遲疑地開槍射擊……

在付出了一定的傷亡後,我將這種情況向崔可夫司令員進行了匯報,向他請示下一步的行動。司令員指示我們,既然在敵後已無法堅持,那麽就盡快撤回我軍的防線……

轉移的過程中,我們又多次和德軍遭遇。雖然我們采取了一沾即走的戰術,但部隊依舊損失不小。今天在給上級發報的過程中,遭到了德軍的突然襲擊,電台也被德軍的炮火炸爛,我們只能采取且戰且走的方式,朝著預定的突圍撤退……”

後來發生的突圍過程,雖然我們都通過望遠鏡看到了,但莫納科夫還是不厭其煩地向我們講述了一遍。等他講完了他在敵後的歷險經歷後,我安慰了他幾句,便讓阿斯卡列波夫找人帶他去休息了。

當莫納科夫離去後,阿斯卡列波夫向我請示:“副司令員同志,我們該如何安排他們?我看有不少的戰士都負傷了,是留在這裏治療,還是把他們送回到東岸去?”

我琢磨了一下,隨後對阿斯卡列波夫說:“師長同志,你先安排衛生員給這些戰士進行檢查,沒有負傷或輕傷的,繼續留在這裏;而重傷員嘛,就全部送回到對岸去。”

我的話剛說完,屋裏的電話鈴聲便響了起來。師參謀長接完電話後,便走過來向我報告說:“副司令員同志,是集團軍司令部來的電話,說發生了緊急的事情,請您立即返回東岸。”

聽說古謝夫催我回集團軍司令部,我心裏便知道肯定出了什麽大事情,連忙吩咐阿斯卡列波夫:“師長同志,請立即幫我準備一條船,我要立即趕回東安去。”

阿斯卡列波夫透過瞭望口瞧了瞧外面的天空,隨後小心地說:“副司令員同志,您還是等天黑再走吧,大白天渡河,有可能會遭到德軍的炮火攔截。”

我沖他擺了擺手,不以為然地說:“放心吧,師長同志,就算德軍發現我們在渡河,他們也絕對不會為了一條小船,而隨便開炮的。”

我在阿斯卡列波夫的幫助下,渡過了維斯瓦河,坐上了停在渡口的吉普車,匆匆地趕往古謝夫的司令部。

我走進屋子裏的時候,看到古謝夫、參謀長、軍事委員以及十幾名校級軍官,正圍在屋子中央的桌子四周研究地圖呢。我一邊快步地朝古謝夫走過去,一邊大聲地說:“你們好啊,指揮員同志們,你們在討論什麽啊?”

我的話音一落,正在議論紛紛的指揮員們立即安靜了下來,大家都轉過身面對著我,保持著立定的姿勢。古謝夫慌忙快步地迎上來,和我握手後,低聲地說:“副司令員,元帥同志打電話通知,說讓您在天黑以前趕到他的指揮部,說有重要的事情要向您交代。”

“知道什麽事情嗎?”我望著古謝夫問道。

“不清楚。”古謝夫一臉茫然地回答說:“元帥同志只說有重要的事情,但沒有具體說是什麽事情了。”

我聽到古謝夫的這個回答,恨不得立即踢他一腳。要是我在普瓦維登陸場時,他就直接說清楚是羅科索夫斯基找我,我回到東岸後就會直接驅車去盧布林,而是專程繞一圈到這裏來。不過當著一幫部下的面,我還真不好沖古謝夫發火,只能點了點頭,隨後滿臉怒氣地離開了指揮部,到外面找我的吉普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