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1章 新舊之間的矛盾(下)(第2/3頁)

見到波涅傑林在聽完我這番話以後,臉龐漲得發紫,我深怕傷害了他的自尊心,便放緩語氣說道:“當然了,這也不能全怪您。您畢竟在與世隔絕的戰俘營裏待了差不多三年,不了解外面的變化,假如您一直在軍隊裏的話,沒準也能建立不朽的功勛。”

“那我們在戰鬥中,該如何使用坦克部隊呢?”波涅傑林聽到這裏,終於擡起頭望著我,擡頭擦了一把腦門上的冷汗,隨後態度誠懇地問道:“將軍同志,您能告訴我嗎?”

“按照我們以前的軍事理論,坦克至少作為伴隨步兵突擊的一個輔助手段,這一點在您所指揮進攻演習裏表現得很明顯。”見波涅傑林已開始虛心向我求教,我自然也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將坦克集中使用,大規模使用在主要的作戰方向上,可以輕松地鑿穿敵人的防線,為我們的後繼部隊開辟通道……”

在聽完我的一番講述後,波涅傑林從座位上站起來,態度真誠地說道:“將軍同志,您說得對,這幾年我一直待在戰俘營裏,始終堅持著自己的老一套戰術,假如不是經過前幾天的演習,就直接讓我重新指揮部隊,估計還是會重蹈41年的覆轍。”

說完,他轉身面向盧金和布科夫,擡手向兩人敬了一個禮。他的舉動把盧金他們嚇了一跳,兩人也連忙將手舉到額邊,向他還禮。只聽波涅傑林態度謙遜地說:“兩位師長同志,雖然你們當兵的時間比我短,資歷也比我淺,但指揮能力卻比我強得多。你們放心,我以後一定向你們虛心學習,努力提高自己的指揮能力。”

我見三人握手言和,心裏懸著的石頭也就落地了。又和他們閑聊了幾句,便回他們安排的宿舍休息去了。

我在舍佩托夫卡待了四天,見新編師的工作都進入了正規以後,才放心地乘坐列車前往莫斯科。

我趕到莫斯科以後,不知道自己該前往什麽地方報道,便在車站的站長室,給副總參謀長安東諾夫打了個電話。聽到我的聲音,他還有些意外:“原來是你啊,奧夏寧娜同志,我正打算晚些時候給你打電話,沒想到你卻先打電話過來了。你現在什麽地方?”

“我在火車站。”我說完這句話以後,意識有些語病,沒有說清楚自己的位置,任何一個城市都有火車站,這麽說反而容易把安東諾夫搞糊塗,便連忙補充一句:“我在莫斯科的火車站,不久以前剛到的。”

“那真是太好了,你就等在車站別離開,我馬上派人去接你。”安東諾夫接著問道:“對了,你帶了多少人同行?”

“只有上次離開莫斯科時,帶的內務部的一個連。我現在就在站長辦公室裏。”

過了二十幾分鐘,一名少校在一名鐵路職工的帶領下,來到了站長室。他見到我以後,立即快走兩步來到我的面前,擡手敬禮後禮貌地說:“請問是奧夏寧娜將軍嗎?”

“是的。”雖然我猜到他肯定是安東諾夫派來的,但還是特意問了一句:“少校同志,您是安東諾夫將軍派來的嗎?”

“沒錯,他命令我來接您。車就等在門外,您請吧!”

我和少校坐上了等在門外的嘎斯車後,就開口問道:“我們去什麽地方?”

“將軍同志,根據副參謀長的命令,我將直接送您到克裏姆林宮去。”少校回答完我的問題後,便吩咐司機:“開車,去克裏姆林宮。”

我本來想和少校聊幾句的話,但看到坐在副駕駛位置的他,始終保持著正襟危坐目不斜視的姿勢,只好打消了這個念頭。

嘎斯車停在聖瓦西裏教堂旁的停車場,下車時,我專門看了看河邊,發現那四輛滿載著內務部戰士的卡車沒跟上來,便好奇地問少校:“少校同志,內務部的戰士們呢?”

少校朝莫斯科河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口說道:“他們已經被送回盧比揚卡了。將軍同志,時間不早了,請您給我來吧。”

走到斜坡的檢查口時,少校先向執勤的哨兵出示了自己的證件,然後指著我說道:“這位是奧夏寧娜將軍,我是奉命送他到這裏來的。”

“少校同志。”一名執勤的少尉軍官面無表情地問道:“不知道您奉誰的命令?”

“副總參謀長安東諾夫將軍。”少校回答道。

少尉聽完後沒有說話,而是走進旁邊的一個木頭崗亭,打電話核實去了。過了大概兩三分鐘,他從崗亭裏走出來,將我上下打量一番後,向我伸出手,客氣地說道:“將軍同志,請出示您的證件。”

我連忙掏出自己的軍人證,遞給了他。少尉接過我的證件,翻看了一陣後,又將軍人證立起來,將封面朝向我,似乎正在核對我與證件照上是否同一個人。在經過核對無誤後,他將證件還給了我,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將軍同志,請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