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7章 朱可夫被免職

飛機降落後,朱可夫和我坐上了索科洛夫斯基派來接我們的吉普車。車離開機場沒多遠,朱可夫忽然命令司機停車。等車停穩後,他又吩咐司機:“司機同志,你先下去抽支煙,等我叫你,你再上來。”

司機答應一聲,推開車門便下了車,然後跑到跟在我們身後的卡車旁,和從駕駛台下來的警衛連的指揮員抽煙。

我扭頭看了一眼正在抽煙的司機,隨後一臉茫然地問朱可夫:“元帥同志,我們為什麽要在這裏停車啊?”

朱可夫出人意料地問我:“麗達,你有沒有覺得瓦圖京同志的死,很有問題啊?”

我聽到他的這個問題,不禁打了一個寒戰。我從赫魯曉夫那裏,知道瓦圖京的死因是因為傷口感染,而斯大林又一直不批準使用青黴素所造成的後果。但當著朱可夫的面前,我絕對不能把真相說出來,那樣的話,不光於事無補,反而會引火燒身。於是我只能裝糊塗地說:“基輔的內務部人員不是已經將案子破獲了嗎?就是幾個被德國人收買的醫生和護士,在給瓦圖京將軍注射的針劑裏,添加了能致命的毒素。”

朱可夫等我說完後,重重地哼了一聲,隨後用輕蔑的語氣反問我:“麗達,難道你真的認為內務部所報告的消息,都是真實的嗎?”

我沒有在內務部報告的真假上糾纏,而是好奇地問:“元帥同志,不知道您得出了什麽樣的結論?”

“在我的印象中,瓦圖京不僅是軍事天才,而是在政治工作方面,他也是極有天賦的。在戰爭進行的過程中,他非常注意發現人才和培養人才,極其善於建立一支骨幹的隊伍。”朱可夫表情凝重地對我說:“由於他所指揮的部隊,取得了越來越多的生,他的威信也越來越高。因此也更加得到了斯大林通知的鐘愛和器重。”

我知道朱可夫肯定會說出一些我所不知道的內幕,於是知趣地閉緊了嘴巴,靜靜地聆聽他所講述的內容。

“由於斯大林同志特別欣賞瓦圖京,所以針對烏克蘭第一方面軍的指揮事宜,他經常會越過總參謀部和赫魯曉夫直接和瓦圖京打交道。這樣一來,擔任瓦圖京政治副手的赫魯曉夫,就成為了一個擺設。赫魯曉夫是一個小肚雞腸的人,對於這種事情,他肯定會心懷嫉恨,並因此影響到了他和瓦圖京之間的關系。”

我聽到這裏,忍不住插嘴問道:“元帥同志,可是在醫院時,我看到赫魯曉夫同志對瓦圖京將軍的去世也很傷心,甚至還為此取消了自己的生日宴會和授勛典禮。”

“瓦圖京曾經私下告訴過我。”朱可夫繼續慢吞吞地說:“他和赫魯曉夫之間的關系並不友好,經常會為了一些小事發生爭執。我覺得赫魯曉夫肯定是覺得自己的光芒,被瓦圖京的身子所擋住了,所以才會采取極端的手段,來除掉這塊絆腳石。”

看到眼前的朱可夫,真的像歷史上那樣,因瓦圖京的死而對赫魯曉夫心存芥蒂,我不禁有些不知所措。想開口勸說兩句吧,又發現自己雖然知道真相,卻不能說出來,只能含糊其辭地說了一句:“不會吧?!”

“怎麽不會。”朱可夫再次哼了一聲,接著說道:“據我所知,瓦圖京以往每次出巡,不是乘坐裝甲車,就是帶著至少一個警衛排的戰士隨行。偏偏出事的那天,就只帶了三輛吉普車和一個班的警衛員。我覺得這是赫魯曉夫精心布置的圈套,誘使瓦圖京輕車簡從地穿越被一群反蘇遊擊隊和土匪占領的村莊,結果導致了悲劇的發生。”

想到赫魯曉夫告訴我的所謂真相,再想想朱可夫所作出的分析,我不禁陷入了一片迷茫之中:瓦圖京究竟是怎麽負傷的,最後又是因為什麽原因死去的,這個問題到後世貌似都沒有一個準確的答案。看來這起事件,也會會像失蹤的“琥珀屋”一樣,成為衛國戰爭中的又一個未解之謎。

我擡手看了看表,有意岔開了話題:“元帥同志,時間不早了,我們是不是該早點趕回指揮部。我擔心參謀長和軍事委員都等急了。”

“好吧,這事到此為止。”朱可夫看樣子也不想再在此事上糾纏,聽到我這麽一說,立即點著頭叮囑我:“不過,只限於你我兩人知道。明白嗎?”

“明白。”見這事終於告一段落,我的心裏感到稍稍踏實一些,便有意請示朱可夫:“元帥同志,我們還要繼續趕路呢,現在就把司機叫回來嗎?”在得到他的許可後,我連忙推開車門,探出半邊身子,沖著在後面抽煙的司機喊道:“喂,司機同志,別抽煙了,我們現在就要出發了。”

雖然我們還在基輔時,索科洛夫斯基就在電話裏將德軍突圍的事情,向朱可夫進行過匯報。但我們在路上耽誤了兩個多小時,敵情又有了新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