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8章 視察前線(上)(第2/3頁)

“麗達,捷列金將軍是連夜從前線趕回來的。”羅科索夫斯基在說完這句話後,問前排的捷列金:“軍事委員同志,前沿陣地上的工事修築工作進行得怎麽樣?”

捷列金聽到羅科索夫斯基這麽問,不禁長嘆一口氣,有些無奈地說:“司令員同志,修築防禦陣地的進展很不順利。如今正好趕上春季化雪的季節,到處都泥濘不堪,很多計劃修築防禦工事的地方,根本就無法開工。”說到這裏,他飛速地瞥了我一眼後,補充說,“還是最高統帥部命令我們修築的‘奧夏寧娜壕’,好不容易挖好一段,可第二天早晨起來一看,那段反坦克壕已變成一個水池,如果不是天太冷的話,估計戰士們都下去遊泳了。”

羅科索夫斯基聽他這麽說,忍不住呵呵地笑了起來,調侃地說道:“變成水池好啊,至少德國人的坦克還沒學會遊泳,面對這樣的反坦克壕,他們是根本無法通過的。”

雖然我知道羅科索夫斯基是怕我難堪,而故意岔開話題,但我還是忍不住說道:“司令員同志,也許在目前的季節,還不適合修築這種反坦克壕。要不,我們把修築時間稍稍往後推一下,等到五月再說。”

沒想到羅科索夫斯基聽完我的提議,立即就皺起了眉頭。板著臉嚴肅地對我說:“麗達,我們不知道德軍會在什麽時候再次向我們發起進攻,也不知道他們會給我們留下多長的時間,來完善防禦工事和集結部隊。如果我們不能利用這休戰的寶貴時間,將防禦工事修好的話,等德軍再次大舉進攻時,我們用什麽去阻擋德軍的裝甲洪流?”

我在聽羅科索夫斯基這麽說的時候,差不多忍不住直接告訴他,說德軍在短期內不會發起進攻。真正的大規模會戰,要等到七月初才會進行。不過話到嘴邊,我還是咽了回去,要是我真的把這番話說出來,也許會把他們當成瘋子;等到庫爾斯克會戰開始後,我就將被送到什麽秘密研究所,交給裏面的科研人員,對我進行徹底的研究分析。為了不讓自己遭受這樣的命運,我只能識趣地閉上嘴巴保持沉默。

“對了,司令員同志。”一直在聽我們說話的捷列金,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趕緊對羅科索夫斯基說:“我差點忘記了,第60集團軍的司令員切爾尼亞霍夫斯基在司令部裏等您,似乎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和您商量。”

本來我看捷列金和羅科索夫斯基商議事情時,都有點心不在焉,但一聽到切爾尼亞霍夫斯基的名字,我頓時來了精神。我迫不及待地問捷列金:“軍事委員同志,不知道這位切爾尼亞霍夫斯基將軍的全名是什麽?”

“伊萬·丹尼洛維奇·切爾尼亞霍夫斯基。”捷列金在說完第60集團軍司令員的名字後,好奇地問我:“您認識他嗎?”

聽到他的這個問題,我連忙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似的:“不認識,我從來沒和他打過交道,怎麽會認識他呢?”

雖然我竭力地否認自己認識這位切爾尼亞霍夫斯基,但腦子裏立即冒出後世對他的評價:“作風果斷,具有組織指揮大兵團作戰的豐富經驗,善於在主要突擊方向上集中大量兵力,擅長使用坦克兵團,穿插迂回,分割合圍。他善於運用豐富的實踐經驗訓練軍隊,具有組織指揮大軍團作戰的卓越才幹。他所組織指揮的重大戰役,較好地體現了前蘇聯的軍事學術原則。”

他和其他將領不同的,是非常愛惜自己手下的官兵,從來不會讓他們去做無謂的犧牲,這一點倒和我挺像的,否則我也不會對他惺惺惜惺惺。如果他不是運氣差了點,在梅爾薩克市附近負傷犧牲的話,完全有可能被晉升為元帥。

莫斯科市內的道路還算平穩,一進入郊區,特別是那些在森林中被開辟出來的道路,因為積雪融化和被無數的車輛碾壓,而變得泥濘難行。剛開始,大家還能下車推著走一段,但越走這道路越變得無法通行,羅科索夫斯基在萬般無奈的情況下,只好命令自己的部下到森林裏去砍伐樹木,用束柴來鋪路,以便車輛能繼續向前行駛。

我們站在吉普車旁邊,等待戰士們去砍伐樹木的時候,我好奇地問羅科索夫斯基:“司令員同志,不知道您的指揮部設在什麽地方?”

“麗達,你來看。”羅科索夫斯基將一張地圖鋪在了引擎蓋上,指著一個位置對我說:“就是這裏——葉列茨,是一個鐵路交通樞紐。”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見這個地方雖然處於交通非常便利的地方,但同時也是一個格外顯眼的目標,不引起德國人的注意才怪了。想到這裏,我連忙提醒他說:“司令員同志,我覺得將司令部設在這樣一個位置,是非常不合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