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4章 拯救瓦西裏的眼睛(中)(第2/3頁)

而屋裏和他對峙的是十幾名全副武裝的戰士,他們手裏的步槍、沖鋒槍的槍口都指向了瓦西裏,看樣子只要一發現情況不對勁,他們就會立即開槍射擊。而離瓦西裏床位最近的兩個人,一個是院長奧西米寧,而另外一位是名中尉,應該就是謝爾蓋提過的軍代表。

我擡手將身邊的一支步槍的槍口用力壓了下去,同時大聲地說道:“你們在做什麽,是誰給你們的權利,允許你們將槍口對準一名戰功赫赫的英雄?全體都有,聽我的命令,把槍都放下。”

聽到我的聲音,拿著槍的戰士面面相覷,可誰也沒有放低槍口。而站在前面的軍代表也回過頭來,好奇地打量著我這個不速之客。這時,奧西米寧湊近他的耳邊,快速地說了幾句。

軍代表聽完奧西米寧的介紹,連忙擡起手又迅速地揮下,接著大聲地命令自己的部下:“你們的耳朵都聾了,沒聽到將軍的命令嗎?都把槍給我放下。”

奧西米寧一路小跑來到我的身邊,瞅了一眼站在我身後的謝爾蓋,然後身體微微向前傾,討好地問道:“將軍同志,您怎麽來了?要知道雖然您眼睛上的傷口已拆了線,但還需要不短的時間來進行療養。您每天像這樣跑來跑去,非常不利於您的恢復。”

看到情緒依舊激動的瓦西裏,我冷冷地問道:“院長同志,我能問問這裏到底出了什麽事情嗎?”

沒等奧西米寧說話,軍代表已走到了我的面前,擡手敬禮後,禮貌地問道:“可以報告嗎,將軍同志?”

“好,中尉同志,請說吧。”為了防止他東拉西扯說半天廢話,我特定叮囑他:“用最簡短的話語告訴我,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軍代表扭頭朝瓦西裏看了一眼後,老老實實地回答說:“將軍同志,我今天在查看瓦西裏同志的病例時,發現他眼睛的傷勢有惡化的趨勢,所以就和院長商議,將其中的一只眼球摘除。誰知道這個消息不知道怎麽被瓦西裏本人知道了,所以就鬧騰了起來。”說到這裏,他把雙手一攤,“為了確保醫院裏其他患者的安全,我只能采取一些特別的措施了。”

“院長同志。”我聽完中尉的報告,只是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隨即側身問奧西米寧:“難道真的需要摘除瓦西裏同志的眼球嗎?要知道對一名優秀的狙擊手來說,變成瞎子,從心理上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可是將軍同志。”奧西米寧有些為難地說:“根據眼前的情況來看,瓦西裏同志的右眼感染嚴重,如果不及時地摘除病眼,那麽相對完好的左眼也會受到影響。”

對於這些醫學上的事情,我完全是外行,所以聽到奧西米寧這麽說,我也不禁變得躊躇起來。我扭頭問謝爾蓋:“謝爾蓋同志,院長同志說得對嗎?”

“是的,將軍同志。”謝爾蓋先是附和了奧西米寧的意見,接著又主動談起自己的看法:“不過目前還沒有到最壞的地步,還有挽回的余地。我打算明天就為他再做一次手術,清理到眼球裏的膿水,盡力保證他不會失明。”

奧西米寧聽謝爾蓋這麽說,只是用冷漠的眼神望了他一眼,卻一聲不吭。而軍代表卻有些沉不住氣,開口辯解說:“將軍同志,我覺得還是應該遵從院長同志的診斷,給瓦西裏同志實施摘除眼球的手術。”

對於突然插嘴的軍代表,我很不滿地問道:“中尉同志,您在軍隊裏待了多少年?”

軍代表顯然沒想到我會突然這麽問他,在短暫的沉默後,響亮地回答說:“報告將軍同志,我在軍隊裏待了四年。曾經參加過解放波蘭和粉碎芬蘭白軍入侵列寧格勒的戰爭,有著豐富的戰鬥經驗……”

“中尉同志,我對您的戰鬥經驗不感興趣。”沒等軍代表說完,我便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接著問道:“在參軍前,您從事的是什麽職業?”

有些慌了神的軍代表連忙回答說:“在參軍前,我在列寧格勒的基洛夫工廠工作,是一名銑工,四級銑工。”

“銑工,原來是機械工人啊。”我把他從前的職業重復一遍後,沒好氣地說道:“既然您以前不是醫生,那您有什麽權利來過問病患者的治療方式呢?”

“將軍同志。”軍代表有些委屈地說:“可我是醫院的軍代表啊。”我從他的畫外之音裏聽出,他想說明既然自己是管理醫院的軍代表,那麽醫院的一切事務,他都有過問的權利。

我用鼻子重重地哼了一聲後,不客氣地說:“中尉同志,我請您搞清楚一點。您作為醫院的軍代表,主要的任務是確保醫院的安全,而不是隨便幹涉醫生的治療方案。外行是沒有資格來指揮內行的,明白了嗎?”說最後一句話時,我有意加重了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