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9章 醫院(下)(第2/3頁)

說實話,瓦西裏不能再當狙擊手,對我來說,也是一件挺遺憾的事情。看到他垂頭喪氣的樣子,我連忙安慰他說:“瓦西裏同志,雖然你不能再繼續當狙擊手了,但你傷好以後,可以去狙擊學校當教員,把你所掌握的狙擊知識傳授給更多的狙擊手。你雖然打死了超過300名法西斯侵略者,但將來你所教出來的學生,就可以消滅更多的敵人。”

在我的勸解下,瓦西裏的情緒稍稍平復了一些,但他還是半信半疑地問:“軍長同志,您說的都是真的嗎?等我傷好回到部隊以後,真的可以去狙擊學校當教員嗎?”

“是的是的,瓦西裏同志。”看到他的心結還沒有完全解開,我又繼續說道:“我說的當然是真的。不過,我看你今天的情緒不太穩定,不合適說太多的話。你先休息吧,我明天再來看你。”

“明天,您能抽出時間嗎?”聽到我說要離開,瓦西裏的情緒又變得低落起來。

“放心吧,瓦西裏。”我在他的手背上輕輕地拍了兩下,說道:“我可能要在醫院裏待很長的時間,一有空就會來看你的。”

“什麽,您要在醫院裏待很長的時間?”瓦西裏聽我這麽說,立即警惕地問道:“難道您,您也負傷了嗎?”

面對瓦西裏這位始作俑者,我苦笑了一下,但還是強作歡顏地回答說:“也沒有什麽大問題,就是眼睛出了點毛病,需要治療一段時間。目前城裏的軍醫院都滿了,我只好臨時住到這個普通醫院來了。”

瓦西裏聽後關切地問:“您的眼睛出了什麽毛病,要緊嗎?”

“沒什麽大礙。”我怕給他增加心理負擔,便輕描淡寫地說:“可能是最近用眼過度,看東西有點模糊,所以就趁回莫斯科的機會,到醫院裏來看看。好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和院長同志還有事情要商量。”

“謝謝,謝謝您,軍長同志!”瓦西裏緊緊地握住我的手,感激涕零地說道。

我們走出病房,朝院長室走去的時候,走在我身邊的奧西米寧忽然談了口氣,說:“將軍同志,您有空的話,請多去開導一下瓦西裏同志,他自打負傷送進了醫院後,情緒一直很低落,不太配合我們的治療,所以眼部的傷勢恢復得很不理想。”

我聽到奧西米寧的這番話,心裏不禁咯噔一下,心說難道瓦西裏的傷勢很嚴重嗎?連忙追問道:“院長同志,瓦西裏的傷勢究竟如何,請您對我說實話!”

奧西米寧放緩腳步,表情嚴肅地對我說:“瓦西裏同志的眼睛,被地雷的彈片劃傷了,傷得不輕。如果他不保持心情愉快,積極配合我們治療的話,估計他的眼睛會保不住。”

“一個狙擊手如果沒有眼睛,那麽,他一定會痛苦得生不如死。”奧西米寧說完這幾句話以後,別濟科夫接口說道:“特別是像他這麽優秀的狙擊手,情況會更加嚴重。”

說著話,不知不覺來到了奧西米寧的院長室。他招呼我們就坐後,回頭問跟進來的值班醫生:“波列夫一的情況怎麽樣?”

值班醫生顯然沒想到院長會突然這麽問,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波列夫一。”奧西米寧將剛才說的名字重復了一遍,並提醒說:“就是昨天從郊外送來的那名腿部受傷的傷員。”

“做過手術了。”值班醫生回答說:“腿上的彈片已全部取了出來,休息一個星期,就能試著下床走動了。”

“二樓第一病房的老太太怎麽樣了?”奧西米寧接著又問,“情況有好轉嗎?”

“請問,您說的是那位契科夫娜老太太嗎?”值班醫生試探地問道。

“完全正確,我說的正是她。”奧西米寧肯定地說道:“她是因為長期的飲養不良,才會頻繁地出現暈倒的症狀,只要補充了足夠的營養,她的病症就能好轉……”

聽著奧西米寧旁若無人地和自己手下的醫生討論著病情,我不禁對他暗自佩服起來,身為醫院的院長,居然能記住那麽多的患者以及他們的病症。

等值班醫生離開後,奧西米寧在我們對面的桌子後面坐下,拿起放在桌上的病例,看了一陣後,放下病例對我說:“將軍同志,從謝爾蓋的診斷書來看,您的情況也不容樂觀,需要馬上動手術才行。不過為了穩妥起見,要觀察兩天才能手術,手術將由我親自主刀。不過在這兩天裏,我建議你最好一直臥床休息,免得視網膜的脫離面積增加。”

奧西米寧剛剛的表現,讓我對他的醫術充滿了信心,但我更想了解的是手術後什麽時候能恢復正常的工作,所以謹慎地問道:“院長同志,不知道手術後幾天能出院?”

“一般做完手術後,三天可以拆線,最多七天就能出院。”他可能是看到我的臉上露出了輕松的表情,又立即補充了一句:“但是在三個月內,您不能劇烈運動,否則會導致剛補上的視網膜再次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