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9章 一面光榮的軍旗(第2/3頁)

沙姆裏赫上尉站起來答應一聲後,開始向我正式地講述起他們所經歷的一切:“在戰爭爆發前,我們坦克旅駐紮在波爾塔瓦地區,這裏有一望無際的大草原,被水量充沛的普肖爾河的許多陡峭的河灣分割成了兩塊。

當戰爭爆發後,德軍的幾個裝甲師在九月突破了我軍的防線,強渡了第聶伯河以後,就直接撲向了哈爾科夫。而我們的坦克旅雖然在空襲和敵人的坦克會戰中,遭受了重創,但是幸存下來的坦克依舊還在繼續戰鬥著。

我們連在和主力部隊失散後,就一直留在普肖爾河流域,繼續和德軍進行著殊死的戰鬥。我們利用自己熟悉地形的優勢,在通往哈爾科夫的道路沿途打著伏擊,攻擊敵人的運輸車隊,襲擊設在路邊的運輸指揮所和村莊裏數量不多的守備部隊。”

“上尉同志,請等一下。”等到這裏,我忍不住打斷了他,好奇地問道:“你們既然和主力失去了聯系,那麽我很好奇的是你們從什麽地方獲得補給,難道是在你們活動的區域內,還有沒被德軍發現的我軍戰備倉庫嗎?”

“不是這樣的,將軍同志。”沙姆裏赫上尉搖搖頭,面無表情地回答說:“雖然我們坦克的燃料早就用光了,但我們的戰士還是想辦法從廢棄的拖拉機站裏搞到了足夠的燃料,並從停滿在新近發生過戰鬥的戰場上的被擊毀了的坦克裏搜集彈藥,以確保我們能繼續戰鬥。

我們所發起的連續襲擊,終於引起了德軍方面的重視,他們甚至命令正在開赴前線的部隊停止前進,掉過頭來圍剿我們。經過無數次眾寡懸殊的戰鬥後,我們連的實力終於被消耗殆盡。在奧爾什茲附近的戰鬥中,我們的最後一輛坦克也被擊毀了。

全連就只剩下了八個人,除了我們三人外,還有一名上士,和四名戰士。雖然我們是一群失去了坦克的坦克兵,失去了慣用武器的戰士,雖然我們深陷敵後,但沒有一個人想到向法西斯侵略者頭像,都表示要繼續和侵略者頑強地戰鬥下去。

當我們八個人進入了樹林,我宣布停下來休息時,指導員沙伯瓦連科同志從他的懷裏掏出一面包在襯衣裏的軍旗,在從樹葉中間透下來的月光底下把它展開。他把這面光榮的軍旗緊緊地抱在胸前,用莊嚴而堅決的語氣對同志們說:‘同志們,只要我們還有一個人活著,手裏還拿著武器,只要這面光榮的軍旗還和我們在一起,我們坦克旅就沒有被敵人消滅。它還存在,它還在繼續戰鬥著。同志們,讓我們在這面旗幟面前宣誓:我們絕不因為膽怯、氣餒,而使它蒙受恥辱;只要我們還活著,就絕不放下武器,只要我們中間還有一個人的心臟還在跳動,我們一定要包圍這面光榮的旗幟,狠狠地打擊法西斯侵略者。’

聽到指導員說完這番話,我當時就感覺自己熱血沸騰,哪怕此刻在我的面前出現一百個法西斯匪徒,我也會端著武器勇敢地朝他們沖上去。於是我第一個單膝跪下,率先說道:‘我宣誓!’並吻了一下戰旗的一角。接著每一位同志都跟著我做了同樣的動作。”

聽到這裏,我忍不住站了起來,情緒有點激動地問道:“上尉,你們坦克旅的軍旗在什麽地方?”

沙姆裏赫聽到我的這個問題後,扭頭對還坐在位置上的沙伯瓦連科說:“指導員同志,把我們的軍旗給將軍同志看看吧。”

沙伯瓦連科連忙站起身來,解開了自己的外衣,從懷裏掏出一面繡金的紅色綢旗,用雙手展開。看到紅旗正中那個列寧的頭像,基裏洛夫忍不住走上前去,單膝下跪,雙手捧起了軍旗的一角,親吻了一下。

既然基裏洛夫已做出表率,維特科夫、普加喬夫也先後親吻了軍旗。看到基裏洛夫他們三人都輪番親吻了軍旗,我作為一軍之長,肯定只能依瓢畫葫蘆照做。我在親吻完軍旗,站起身以後後,轉身面向屋裏的其他人大聲地說道:“向我們的黨,向祖國和人民,我們宣誓:讓我們永遠忠於列寧的旗幟,用自己的鮮血和生命來捍衛我們神聖的祖國。我們宣誓!”

我的話音剛落,屋子裏頓時響起了一片整齊而莊重的聲音:“我們宣誓!”

等大家重新落座後,基裏洛夫又好奇地問道:“上尉同志,你們又是怎麽從白俄羅斯來到烏克蘭呢?”

沙姆裏赫連忙從自己的座位上站起來,繼續說道:“在損失了所有的坦克以後,我們這群步行的坦克兵便打起了遊擊,由於陸續有被打散的小部隊,或者是當地不滿德軍統治的居民、工人或者農莊莊員的加入,我們的隊伍越來越強大。

僅僅在1941年的秋天,我都不記得攔截過德軍多少支運輸隊,燒掉了多少輛汽車,在草原上打伏擊打死了多少個敵人,以及有多少德軍急需運回國去的糧食,被我們燒掉或者發還給當地的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