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 兵行險著(中)(第2/3頁)

我擺擺頭,打斷了企圖勸說我的基裏洛夫,同時說出自己的理由:“政委同志,我知道這個法規沿襲了舊軍隊的軍事法規,甚至還有些法西斯的味道。但在我們目前面臨著死生存亡的特殊時期,是非常有效的,我相信可以激勵我們的指戰員,使他們在沖鋒陷陣時可以毫不畏縮,不怕流血犧牲。我相信未來的實踐可以表明,這個決定是完全正確的。”

見我的態度堅決,基裏洛夫便打消了勸說我的企圖,轉身吩咐阿赫羅梅耶夫:“參謀長,把師長的命令傳達給各團,同時上報給集團軍司令部。”

阿赫羅梅耶夫剛把我所發布的新軍法上報給司令部,崔可夫就給我打來了電話。他在電話裏急匆匆地問道:“奧夏寧娜上校,出了什麽事情?我想問問,你為什麽會突然給各團下達這麽一道莫名其妙的命令?”

“司令員同志。”我早就意料到這道命令上報後,勢必會引起了上級的關注,所以此刻聽到崔可夫的問話,我胸有成竹地回答說:“我就是不說,您也知道目前的情況惡化到了什麽樣的地步。獨立師在馬馬耶夫崗堅守不到一個月,全師減員就接近了三分之二。接下來的戰鬥,將會更加殘酷,在這種情況下,不免會出現貪生怕死的動搖分子,如果不制定嚴厲的軍規,我擔心會一旦出現逃兵,將會導致我們防線的崩潰。”

崔可夫聽完我的話,沉默了很久。他遲遲不說話,如果不是聽到聽筒裏傳來司令部裏嘈雜的人聲,我甚至還以為他已經掛斷了電話。

我擡手看了看表,崔可夫的沉默已經過去了好幾分鐘,我正打算提醒他時,他已經搶先說了話。他似乎是在經過了激烈的思想鬥爭後,才下定的決心:“奧夏寧娜同志,上次你向我提起的‘以水代兵’計劃,你再和指戰員們研究一下,看有沒有實施的可能。”說完,不等我說話,便徑直掛斷了電話。

我放下電話時,基裏洛夫馬上就湊過來,好奇地問道:“奧夏寧娜同志,您的表情怎麽這麽難看,司令員同志說什麽話了?”

我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望著他問:“基裏洛夫同志,您上次曾經說過,您參與了一本叫《在祖國的地圖上》的書。”見他肯定地點點頭,我接著又說:“您能詳細地給我說說這本書嗎?”

基裏洛夫張嘴就來,噼裏啪啦就給我念了一堆:“我們的任命一天一天地越過越上升。我們今天不跟昨天一樣,我們明天也將不跟今天一樣。我們現在不是一九一七年以前的那個俄羅斯人,俄羅斯也不是那個俄羅斯,我國的大自然也不是那個大自然了。隨著完全改變了我國面貌的那些巨大的變化,我們已經改變而且生長了。”

聽著這些莫名其妙的內容,我連忙擡手打斷了他,不解地問道:“政委同志,您念的都是什麽東西啊?我怎麽越聽越糊塗啊。”

基裏洛夫停下嘴,像看外星人似的望著我說:“奧夏寧娜同志,看來您真的沒有看過我編撰的這本《在祖國的地圖上》,居然連我念的是日丹諾夫同志寫的序都沒聽過。”

阿赫羅梅耶夫忽然有些激動地問道:“政委同志,您說的是那位最高統帥部常務顧問、西北方向軍事委員會委員、列寧格勒方面軍軍事委員會委員、工農紅軍總政治部軍政宣傳委員會委員安德烈·亞歷山德羅維奇·日丹諾夫同志嗎?”

基裏洛夫點點頭,肯定地說:“不錯,參謀長同志,當然是他,否則誰還有資格為這本獲得了斯大林獎金的書籍題寫序言。”

我聽後不禁微微蹙了蹙眉頭,沒想到這位日丹諾夫居然有這麽多的頭銜,假如讓基裏洛夫繼續說下去的話,估計在幾個小時內,指揮部裏就該他一個人唱獨角戲了。於是我連忙攔住他後面的話,而是直截了當地問自己感興趣的問題:“政委,我來問您。伏爾加河每年什麽時候進入枯水季節,河面什麽時候會上凍?”

基裏洛夫也是個機靈人,聽到我的問題,眉毛不禁網上一跳,壓低了嗓音問道:“師長同志,難道您還在打那個‘以水代兵’計劃的主意嗎?”

我點點頭,並補充說:“剛剛是司令員本人提出的,看來他也覺得在目前的形勢下,假如那個計劃能實施的話,可以緩解城市北面所受到的壓力,並騰出部分兵力,卻增援那些吃緊的地段。”

基裏洛夫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接著緩緩地說道:“伏爾加河的水源,來自融雪、地下水和雨水。伏爾加河盆地氣候,從北至南變化很大。從源頭至卡馬河口乃溫和氣候帶,特點是冬季寒冷、多雪,夏季溫暖而相當潮濕。從卡馬河至窩瓦山下方,夏季炎熱、幹燥,冬季寒冷但很少降雪。愈向南和東,溫度愈增,而降水量愈減。結冰期為每年的十一月,而解凍期,為第二年的三月中到四月初。現在雖然不屬於枯水季節,但要炸開那厚厚的河堤,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