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冰釋前嫌

被戰士搬上了列車的行李,被重新提了下來,並交到了克羅奇科夫帶來的戰士手中。與此同時,負責押送我的謝金也正式把我移交給了克羅奇科夫。

在車站外,目送著謝金他們乘車離開後,我和克羅奇科夫也上了車,朝相反的方向開去。

半小時後,我們來到了一個戒備森嚴的軍用機場。

從車窗裏望出去,看著跑道兩側整齊停放的戰鬥機和運輸機,我忽然覺得這裏有點熟悉,好像以前曾經來過。在這個時代,我坐飛機的次數不多,一次是和一幫中高級指揮員們從列寧格勒到莫斯科來參加軍事會議,另外一次是和別濟科夫被押送著從郊區飛到城內的機場。

沒等我想明白究竟是什麽時候來過,車已經在一架大型的運輸機前停了下來。克羅奇科夫從前排扭過頭來對我說:“奧夏寧娜同志,我們到地方了,下車吧!”

一下車,發現運輸機的四周至少有三十名全副武裝的戰士在擔任著警戒。飛機的尾部,有一群戰士正忙著將一輛卡車的東西,一袋袋地從機尾搬進機艙。

看到這裏戒備如此嚴格,我不禁覺得奇怪,到底飛機上有什麽東西啊,裝運貨物時居然要派出這麽多的戰士來擔任警戒。我好奇地走到搬運隊伍附近,探過頭去想看個究竟。沒想到看到口袋上寫的居然是面粉和白糖。

看清楚戰士們搬運的東西,我不由地癟癟嘴,心裏對安排戰士警戒的負責人充滿了不屑,心說為了這兩樣普通的東西,就派這麽多戰士警戒,未免有點小題大做了。

站在旁邊的克羅奇科夫一直沒說話,看樣子他已經是見慣不驚了。我剛想找他偷偷打聽一下自己是否坐這架飛機去列寧格勒的時候,他突然興奮地說了一句:“來了!”

來了?誰來了?他莫名其妙地冒出的這句話,讓我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兩輛黑色的吉姆轎車正從指揮塔的方向開了過來。我此刻感覺自己好像知道了點什麽,一定是有什麽重要的人物要同機前往列寧格勒,所以才會有這麽多的戰士擔任警戒。

隨著吉姆轎車越開越近,克羅奇科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著裝,然後小跑著迎了上去。我猜測車裏坐的特定是什麽大人物,所以也跟了上去。

轎車在克羅奇科夫的身邊穩穩地停了下來。車剛停穩,他就上前兩步殷勤地打開了車門,並用手擋在了車門上,防止即將出現的大人物碰到頭。

等車裏的大人物一出現,我不禁有點傻了眼,怎麽會是朱可夫啊?莫非他今天也要去列寧格勒?不過不應該啊,在我所知的有效歷史裏,他在41年十月離開列寧格勒後,一直到43年前後才重新回去的。難道是因為我這只蝴蝶的出現,導致歷史又發生了偏差?

看到朱可夫出現,我顯得有些興奮,等他和克羅奇科夫握完手以後,連忙上前立正向他敬禮。這個時候坐在第二輛車上的人也出來了,我只是瞥了一下,就再也移不開目光了,沒想到從車裏出來的居然是愛倫堡,要知道如果不是這人的話,我也不會落到如今的這個地步。

他面對微笑地沖我走過來,還主動擡手向我打招呼:“你好!奧夏寧娜同志。”對於這種不待見的人,我本來想裝沒看見的,但在朱可夫能殺死人的目光逼視下,我不情願地迎了上去,假裝才發現他的存在:“這不是我們的記者同志嗎?您好啊!記者同志。”說著我裝模作樣地擡手要向他敬禮。

沒等我的手擡到額頭邊,他已經一把抓住我的手搖晃起來:“奧夏寧娜同志,我們都是老熟人了,不用這麽客套。我今天和朱可夫大將一起來機場,是特地來為你送行的。”

貓哭老鼠假慈悲,我心裏暗罵著,但臉上還是露出陽光般燦爛的笑容:“記者同志,您真是太客氣了。這麽大冷的天,麻煩您跑這麽遠來送我,我真是有點過意不去啊。哈哈。”

站在旁邊的朱可夫察言觀色,就知道我是言不由衷,忍不住冷冷地哼了一聲。聽到他的聲音,我趕緊乖乖地閉上了嘴。他沉著臉看了我一眼,扭頭對愛倫堡說:“愛倫堡同志,時間不多,你們就別在這裏客套來客套去地浪費時間了,有話就抓緊時間說吧。”

愛倫堡松開我的手,向後退了一步,然後向我深深地鞠了一躬。

他的這個出乎我意料的舉動,讓我頓時手足無措,我慌亂地上前扶了他一把,奇怪地問:“記者同志,您這是做什麽啊?”

愛倫堡站直身體,神情嚴肅地對我說:“奧夏寧娜同志,我在這裏向你鄭重道歉。我在沒有了解清楚你為什麽處決德軍俘虜的真實原因前,就在報紙上發表了帶有偏見的文章,給你造成了諸多的不便,對此我深表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