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一線轉機

雖然派副師長奇斯佳科夫率領第389坦克師的殘部,去救援羅科索夫斯基的司令部。但是我還是不放心,一個小時後,我又給在城北前沿陣地打了電話,讓謝杜林留下繼續指揮,讓雷斯達耶夫立即帶一個連的兵力,乘卡車趕往斯維爾奇科沃居民點,和那裏的守軍匯合,展開後迅速地布置好防禦陣地,等待接應有可能撤過來的羅科索夫斯基。

忙完這一切,我的肚子又開始隱隱作痛,本打算去衛生間裏換個墊子,沒想到朱可夫的電話打了過來,一聽到我的聲音,他就怒氣沖沖地吼道:“麗達,第389師的師長布尼亞琴科上校是怎麽回事?”

是誰把布尼亞琴科上校失蹤的消息越級上報給了朱可夫?我的臉上刷地一下就沉了下來,眼睛在屋子裏的幾名指揮員身上掃了一遍,雖然沒說話,但看到我能殺死人的眼神,大家都明白是出了大事。雖然我對把消息泄露給朱可夫的人心存不滿,但該做的解釋卻不能少:“大將同志,您請聽我解釋,情況是這樣的。”

“說吧。”朱可夫沒好氣地哼了一聲。

“昨天德軍派坦克對我城北的陣地發起了進攻,剛打了兩炮,見到布尼亞琴科上校的坦克從側翼沖出來,他們便掉頭就跑,我軍的坦克也跟著追了上去。沒想到這是敵人設下的一個陷阱,以幾輛坦克為誘餌,將我軍的坦克引進了伏擊圈。經過一番戰鬥,布尼亞琴科上校率領半數的坦克突破了敵人的包圍,正在後撤的過程中,又遭到了敵人的猛烈炮擊。最後只有幾輛坦克逃了出來,其中沒有布尼亞琴科上校的坦克。”

“你派人去找過布尼亞琴科上校沒有啊?”

雖然朱可夫看不見,但我還是使勁地點點頭,說:“找過,當晚我就派偵察員去戰場上找過。他們找到了布尼亞琴科上校的坦克,車身側翻在一個彈坑裏。在車裏車外共找到了四名乘員的遺體,但其中沒有布尼亞琴科。因為我們的人目前還在尋找上校的下落,因為無法確定他是犧牲還是失蹤了,所以就暫時沒有把這件事情上報。”

話音剛落,我聽見朱可夫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洪亮的聲音震得我渾身打了個顫:“什麽失蹤了!是被俘了!被俘了!!你聽明白了嗎?是被俘了!被法西斯匪徒俘虜了!!!”

被俘虜了!雖然我早猜到了布尼亞琴科被俘的命運,但當這個消息從朱可夫的嘴裏得到證實,還是讓我感到有些吃驚。我心存僥幸地說:“大將同志,也許您得到了不準確的消息。”

“什麽不準確的消息。”朱可夫的口氣異常嚴厲地說:“方面軍的情報部門該截獲了敵人的一份電報,經破譯後得知,他們昨天在戰鬥中俘虜了一名蘇軍的師長,這個人就是第389坦克師的師長布尼亞琴科上校。”說完,沒給我辯解的機會,便掛斷了電話。

放下電話,我再度環顧了一下屋裏的幾名指揮員,知道剛才錯怪了他們,並非他們中的誰越級上報,而是朱可夫截獲了德軍的情報,才知道了布尼亞琴科上校的事情。我淡淡地說:“剛才朱可夫大將打來電話,問起了布尼亞琴科師長的情況,據可靠消息,他在昨天的戰鬥中被俘了。”看到政委葉戈羅夫想問什麽,我連忙擺擺手,繼續解釋說:“這個消息,是從方面軍司令部情報處截獲的德軍電文裏獲知的。”

接著又吩咐站在通訊兵堆裏的謝列布裏亞科夫:“師參謀長同志,您馬上和敵後活動的小分隊聯系,讓他們迅速查找布尼亞琴科師長的下落。一旦知道了上校的確切下落,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將他營救出來!”

謝列布裏亞科夫馬上站直身體,大聲地答應了一句:“是,師長同志,我這就給偵察員們下命令。”

布置完任務,我飛快地跑到衛生間裏去換了條護墊。從衛生間裏出來,剛想回指揮部裏,隱約聽見值班室裏有人說話,便信步走了過去。推開房門,看見不大的房間裏靠墻坐了七八個人。沒等我說話,已經有人站了起來,向我立正敬禮:“師長同志,您好!我是值班少尉伊格爾,請問您有什麽指示嗎?”

隨著這位指揮員的示範效應,其余的人也整齊地站起來向我敬禮。

我擺擺手,輕聲地說:“沒有什麽事情,我路過這裏時,聽見你們這裏挺熱鬧的,就順便進來看看。”見大家都像木樁似的站的筆直,連忙招呼他們:“不用拘束,都坐下吧。”說完我左右張望了一下,在門邊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去。

看到我已經率先坐下,少尉也招呼著其他人坐下,還親自拿起茶壺給我倒了一杯茶遞了過來。我接過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是放了糖的紅茶,甜中帶著一絲苦味。我用雙手捧住茶杯,和少尉閑聊了起來:“我說少尉同志,您這裏人還挺多的。”說這話時,我心裏在暗自盤算,假如他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的話,那麽明天我就把他降為列兵,並送到前線去。要知道師指揮部的保衛工作何其重要,而他作為一名值班的軍官,居然和一幫來歷不明的人躲在屋裏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