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規勸(第2/2頁)

淑清,在這種情況下,你還想壓著他,你壓得住嗎?

你不用否認,你怕是還不知道,你對環哥兒的態度,已經快成了勛貴圈子裏的笑柄了,這番話為兄也想對你說很久了。

換做任何一個人,有這樣一個庶子,哪個嫡母不想盡法子用盡手段上趕著拉攏,最好能將他從他生母那裏拉過來,即使拉不過來,也要讓他尊著,敬著,愛著。

全大秦的勛貴都看好他,偏你這個原本最應該和他靠近的嫡母,居然想著法子要打壓他?

你這不是糊塗是什麽?

淑清啊,你要看清一個局面哪,那就是王家往後,沒有靠的住的後輩啊,為兄也只有一個女兒。

無論是仁哥兒還是其他子弟,都扛不起一個王家,更不可能幫你對付賈環。

你下次再想打壓他的時候,你不妨想想,日後寶玉該怎麽辦?

說實在的,若不是我那丫頭比賈環年長七八歲,又已經與保寧侯之子訂了婚事,為兄哪怕舍棄顏面不要,為了王家,也要將乖囡嫁與賈環,哪怕是做個平妻也好啊。”

說著,王子騰的眼睛掃過了薛姨媽若有所思的臉……

……

“世兄,今兒是怎麽了?喝慢一點,喝的太快容易醉。”

會仙樓上,一群翩翩濁世佳公子正圍桌而坐,吟詩作對,笑談暢飲,好不痛快。唯有正中的一位,卻神情恍惚,只是不停的灌酒。

其他人見之,不免奇怪。因為這位主以前出來喝酒從不敢多喝,唯恐回去後無法與家中嚴父交代。

卻不想今日破了例,眾人不免關心的問道。

那神情落寞的人雖然在喝悶酒,但心地卻很好,有些歉意的對眾人道:“可是擾了大家的興兒?實在對不住,實在對不住,都是我的錯。”

“這是哪裏話?我們幾個還用說這些?寶玉,有何心事,何不與大家傾訴一二,我們都是難得好朋友,與那等子俗人口中說的生死兄弟也差不了幾分,你又何必一個人喝悶酒呢?”

其中一個面若冠玉,氣息文靜到有些女化的年輕男子,翹著蘭花指,溫柔地說道。

賈寶玉眼睛已經有些醉意了,不過他聞言後還是展顏一笑,拉過那男子的手,握在手中,感謝道:“琪官,謝謝你的心。”

那名喚琪官的年輕男子聞言後,亦是展顏一笑,竟嫵媚非凡,他伸出另一只手,放在賈寶玉的手上,輕輕的摩挲著,嬌聲道:“你既懂我的心,就該將心裏的煩心事說出來,與大夥聽聽,大夥兒方能與寶玉你分憂啊。縱然我之才華鄙陋,可湘蓮亦在,小鐘兒也在,總能與你分憂便是。”

賈寶玉看了眼諸位好友,卻苦澀一笑,搖頭道:“難以解憂,難以解憂啊。”

說罷,松開了琪官的手,仰頭又灌下一杯杏花酒。

“寶玉,這樣喝酒傷身的。”

琪官起身離開座位,走到賈寶玉身旁,俯身抱住他,身上的盈盈香氣,讓賈寶玉心醉,順勢將臉埋進了琪官的胸前,但不一會兒,就哽咽出聲。

“唉!沒想到,你這豪門公子,竟也有這等難以訴說的難事,苦了你的心了……”

琪官憐惜的撫著賈寶玉的側臉,柔聲道。

秦鐘坐在對面,猶豫了下,還是開口道:“我想,或許是與寶玉他三弟有關。”

“賈環?”

秦鐘旁邊坐著的面若敷粉,唇若塗脂,偏又有一股英氣的男子聞言後,眉頭微皺,道:“他與我等並不是一路人,霸王一樣的人物,莫非,他敢欺負寶玉?”

“唉,也不是,湘蓮兄不知,那賈環……我也不知該怎麽說。

他在外雖然霸道蠻橫,動輒打的別人斷手斷腳,可是在家中姊妹跟前,卻與我等無二,溫柔小意的緊。

又兼他長了一張能說會哄的嘴,哄的家裏姊妹們都親近於他,反而梳理了寶玉。

所以……”

“別說了,喝酒!”

賈寶玉從琪官懷前起身,端起酒壺就要倒酒,卻被琪官俯身按住了手,道:“這樣幹喝有什麽趣?不若喚雲兒來唱個曲。

今日我做東,早就托人去錦香院喚了雲兒來,只是怕她早早進來會擾了咱們說話的興兒,便讓她在離間待著呢。既然寶玉今日不想多言,不若就喚雲兒來唱個曲兒,給你解悶下酒,可好?”

賈寶玉聞言大喜,握著琪官的手感激道:“琪官,你真明白我的心。”

琪官聞言,嫵媚一笑,而後起身去裏面喚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