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上賓(第2/2頁)

王源差點樂出聲來,梁思歸嘴巴都要扯的裂到耳朵根了,這樣的話虧他說的出口。不過王源也意識到,其實這兩人是在刻意的迎合討好自己。顯然這是因為昨日詩會上自己的表現驚艷了眾人,這一切必也是李適之的囑咐和安排了。

“李左相一番盛情,王源感激不已,不知該說什麽才好。”

柳熏直笑道:“感激什麽,都是一家人了,你本就是相府幕賓,詩會又勇奪頭魁,這一切都是你應得的。左相昨日說了,奪魁首之人必有賞賜,昨日傍晚便著我在賬上取了五萬錢五匹絹,在你沒入住之前,便已經放在你的屋子裏了。”

王源心中舒坦了不少,總算見到真格的了,能住在李白住過的宅子裏固然是種無上的榮譽,但這宅子畢竟是李適之的,自己也只是暫住。五十貫錢加上五匹絹布加在一起便是一百貫,這可是一筆超級巨款,正是自己最需要的。李適之倒也不是小氣之人。一百貫普通人三五年不吃不喝也未必能攢的下來。

王源再次道謝。三人談談說說回到廊下坐下,婢女青豆兒送上茶水,柳熏直低聲道:“這青豆兒伺候的你還滿意否?這可是左相特意為你挑選的,左相說了,從此二郎便可紅袖添香夜作詩了。青豆兒可是識文斷字的,一筆簪花小楷寫的極好,伺候你最合適不過。”

王源本不想接這個話題,但聽柳熏直說了出來,索性也放開了道:“正要跟兩位先生說說這件事情,我不是不識擡舉,但這女子我可消受不起。柳先生你莫忘了,我可是成了親的人。”

柳熏直愕然道:“成了親又如何?又不是叫你娶她,伺候你而已。”

王源搖頭低聲道:“我家裏的那位可是河東之獅,除非你希望我家宅不寧,否則我斷不能收容此人。我可不想天天吵鬧叫罵不休,只想清凈的過日子。”

柳熏直和梁思歸對視一眼,大笑道:“原來二郎懼內,這可是好心辦壞事了,罷了,既然如此,豈能讓你不得安寧,回頭左相知道了必會改變主意。”

王源笑道:“多謝了,順便提一句,我昨夜可沒碰這位姑娘一個手指頭,你們盡可去問她,免得事後說不清。”

梁思歸微笑嘆道:“二郎是個坐懷不亂的君子,真是難得。”

柳熏直大笑道:“他只是個懼內的君子罷了。”

……

連續數日,王源都在左相府中沒有出門,雖然這幾日的日子過的也甚是舒坦,上下人等都對王源甚為禮遇,但是王源卻很是有些不開心,因為他發現自己似乎像是被囚禁的囚犯一般,竟然出不去這左相府了。

而且詩會之後這幾日時間,王源竟然都沒能見到李適之一面,每次求見,都說最近公務繁忙,左相無法接見人,請等待左相傳喚雲雲。

王源甚是疑惑,好在柳熏直在旁安慰,悄悄告知王源朝中確實近日又掀起波瀾,韋堅和皇甫惟明的案子又被翻出來重新說事,左相一直在為此事奔走。而柳熏直解釋的之所以不讓王源隨意出左相府的原因,則有些讓王源覺得甚是奇怪和可笑。

“二郎,你怕是不知道吧,自詩會之後,你的名字便響徹長安城文壇之中了,你呆在府裏固然不知外邊的情形,外邊關於你的傳言已經傳瘋了。左相府的三處大門前每天都有人蹲守,便是要見你王源一面。鑒於此,為了你的安全著想,左相才吩咐不準你出府。你若是覺得悶的慌,大可在府中隨便溜達,除了內宅,左相府無你不可去之地。”

王源愕然無語,照柳熏直的說法,自己現在已經在長安城火起來了,而且火到崇拜者狗仔隊都在左相府前蹲守自己,進而會對自己的安危不利,所以自己只能縮在左相府中不能出門。王源既覺得荒謬也覺得不可相信,知道那幾首詩會引起波瀾,那也正是王源想要達到的目的,但要說火到這般程度,王源是絕不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