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18章 戰馬之賭(第3/4頁)

張金稱和王仁則前幾天去抓捕朱粲,可惜那人早早地得到了消息逃跑,而那朱氏的父親朱流風雖然中風在床,聽到這消息後也活活氣死。死者為大,王世充只好放過朱家,一邊發出海捕文書,通緝朱粲;一邊將那朱氏打入死牢,將此案連同那齊道福殺劉氏之案一起上報朝廷,等候刑部批復。

魏征的臉上掛著微笑,端起手邊的一碗酸梅汁,喝了一口,一陣清涼入脾,說不出的愜意,放下湯碗,他對著王世充道:“主公,只怕他們這會兒正在納悶呢,為什麽我們敢跟他們打這個賭。”

魏征抿嘴一笑:“主公,我們這幾年的結交天下英雄總算起了作用。前幾天我們也剛通知大興的高寶義趕來東都,這下正好可以找到他調集戰馬。”

王世充的臉上還是一臉的嚴肅,他搖了搖頭,道:“不可大意,咄苾王子和高寶義他們雖然把生意從大興做到了洛陽,但是也不一定能在這麽短時間內調來上千匹戰馬,我們還是得做好萬全之策才行。”

他的目光移向了王仁則,道:“仁則,你找時間到金城薛舉那裏一趟,問問他能不能幫上忙,弄些戰馬來?”

被王世充問到,王仁則笑了笑:“不瞞叔父說,薛家一向是隴右豪門,族中子弟從小就要被教習騎射,也跟隴右一帶的不少馬場都有往來,朝廷以前禁止和突厥的貿易,我們多年來一直是收購采買隴右的天水馬和吐谷渾的河西馬。我的那匹白玉獅子驄,就是出自河西。”

王世充點了點頭:“久聞吐谷渾一向出產好馬,上次見你那匹坐騎就是不同凡響,原來是傳說中的青海驄啊,難怪感覺和我那匹棗紅騮不太一樣。”

王仁則的嘴角勾了勾,笑道:“叔父,你的棗紅騮是西域的汗血馬,而我這匹是青海驄,傳說中吐谷渾所在的地方有個大湖叫青海,方圓千裏,湖中有座神島。每年冬天大雪把湖面都凍住的時候,吐谷渾人會把河西母馬放到島上,第二年在開春化凍前派人上島,那些母馬都會懷了孕。”

“這些母馬生下來的馬,全都高大健壯,四肢有力,耐力也極強,是天生的戰馬,被稱為青海驄。而我的這匹白玉獅子驄呢,更是青海驄中的極品,當年爹爹買回來後本想給大弟弟建成的,可惜建成那幾天有病在身,馴不了這馬,最後還是給我馴服了呢,於是爹爹就送給我當了禮物。”

王世充嘆了口氣:“《北史》和《魏書》中所說原來是真事,我當初還是當神話傳說看的呢。”

“仁則,這麽說來,你有渠道弄到這些河西戰馬?”王世充眨了眨眼睛,看著王仁則。

王仁則笑了笑:“主公你可真找對人了,這些年您在家的時間少,可能有所不知,小侄一向喜歡好馬,以前在家也養了幾百匹,可是開皇末年的時候,涼州總管王世積因為謀反被殺,而他送過當時的左仆射高熲一些好馬,高仆射也因此被免官。後來房陵王楊勇被廢時罪名也有養戰馬這一條。所以三叔怕惹禍上身,就把那些戰馬都寄存在大興的一些馬市和跑馬場裏。”

王世充雙眼一亮,忙道:“有多少匹?”

王仁則歪著腦袋,眨了眨眼睛,道:“應該有八九百匹吧,對外都說是跑馬場的馬,實際上我們家裏人要是想騎的話,隨時到那裏就可以取出來。”

王世充笑道:“原來如此。”

魏征也跟著點了點頭:“上次先皇駕崩時在大興城內那次驚心動魄的事件,主公怎麽沒想到去跑馬場調集這些馬呢?”

王世充搖了搖頭:“城內全是街道,戰馬無法奔馳,再說了我們的那些門客並不是職業的騎兵,也沒有盔甲和長兵器,騎上馬也沒什麽用,最重要的是當時時間緊迫,根本來不及再繞到城外的馬場取馬。”

單雄信也附和著道:“是啊,魏先生,當時幸好沒有去取那些馬,不然肯定更招楊廣的忌憚。”

魏征笑了笑,道:“不過這樣一來,主公家的馬存在大興的馬場那裏就有上千匹了,這次楊廣遷都東都,跑馬場這樣的地方還沒有來得及搬過來,那些馬應該還在大興,我看咱們最好也派人去大興,把那些馬給弄過來。”

王世充的心中忽然想到了什麽,臉色變得凝重起來:“還有件事挺麻煩,那就是這一路的哨卡,上千匹戰馬的遷陡可不是小事,不知情的人或者是別有用心的家夥也許會借機說我們圖謀不軌,想要謀反呢。”

王世充此話一出,眾人的臉上一下子笑容消失得無影無蹤,互相對視一眼,個個眉頭微蹙,不由得開始擔心起來。

王世充繼續自言自語道:“而且蕭銑現在人就在東都,他還是賀若弼的合作對象,不排除賀若弼使壞,暗中讓蕭銑通過蕭皇後使壞的可能。雖然蕭銑想要自立這件事我們知道,但是陳棱幫他打了掩護,蕭皇後現在還不知道這個侄子有多鬼,想必蕭銑能通過蕭皇後影響楊廣,在沿途的關卡上作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