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15章 封鎖峽口

馮孝慈聽得冷汗直冒,再也不敢多說話,行禮退下。而上官政知道楊素的殺心無可挽回,連幫腔說話的馮孝慈都白白討了五十軍棍,自己這個主官若是再企圖保部下的性命,恐怕自己這顆人頭也將不保。

於是上官政暗嘆一口氣,開口道:“大帥,末將治軍不嚴,誤會軍令,貽誤了大軍的集結,還請您處罰。”

楊素冷冷地道:“上官將軍,你的事情犯得比馮司馬還要厲害得多,本帥奉旨節制諸軍,有便宜行事之權,就是現在以貽誤軍機之罪斬了你,也在這個便宜行事範圍之內,只是現在面臨決戰,陣前斬將於軍心不利,暫且將你這顆項上人頭寄下,戰事結束後,本帥自當上奏天子,由他來定奪對你的處罰。”

上官政咬了咬牙,拱手道:“謝大帥不殺之恩!”

楊素重重地“哼”了一聲,也不再看上官政,對著身邊的執法官道:“這三百名軍士,貪生怕死,畏敵如虎,他們的行為還影響了大軍的集結時間,二罪並罰,處以軍前斬首之刑,立即執行!”

那執法官得了令,馬上高聲喊道:“大帥有令,勇字營三百軍士,畏敵在先,慢軍在後,軍前斬首,不得有誤!”

那三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甚至沒來得及求饒或者叫罵,站在身邊的中軍護衛們已經抽出了雪亮的大刀,動作整齊劃一地當頭斬下,三百顆人頭就象三百個西瓜一樣,滾得滿地都是,而屍身則無力地癱到了地上。

不是所有的士兵們都看到了這人頭落地的一幕,但是所有的士兵們都看到了那三百把閃著寒光的大刀,高高舉起後,又重重地落下。

在透過了薄霧的晨曦中,那些刀重新舉起時都已經是染滿了鮮血,士兵們都是專業打仗殺人的,一看這架式就知道出了什麽事,軍令如山這四個字深深地烙在了每個人的心裏。

很快,執法士兵們撿起了那些人頭,騎著馬奔到各隊面前,展示了那一張張表情各異的臉,憤怒、驚愕、委屈、不甘,人生百態,都通過不同的表情反映了這顆人頭的主人在臨死前那一瞬間的心理。

兔死狐悲,其他的士兵們看到了這些前不久還囂張跋扈,擠在營門處硬是搶到了這個守大營資格的軍士們,無不畏服於楊素作為主帥的威嚴,個個大氣也不敢出一口,誠惶誠恐地等著楊素的命令。

楊素很滿意地看著士兵們的這種反應,殺人立威總是最好的嚴肅軍紀的手段。

他清了清嗓子,語速不算快,聲音也不算很高,卻是透出了一股不可辯駁,毋庸置疑的威嚴氣度:“全軍聽令,按順序領取騎兵帶來的長槊,列成槍陣,限令一個時辰以內,全部趕到十裏外的敵軍大營前。”

“步兵居中,騎兵在兩翼,一旦本帥下令,全軍鳴鼓而進,向敵營推進。臨兵鬥者皆陣列於前,此戰中奮勇殺敵者,本帥必會奏明朝廷,重重有賞!而臨陣退縮,不聞鳴金之聲就擅自退卻者,這三百人就是下場!”

所有的人都鴉雀無聲,靜靜地聽著楊素的命令,楊素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的楊玄感,點了點頭,道:“開始分發武器吧!”

一個時辰後,霍山峽谷北面的出口以北五裏處,三萬七千名隋軍已經全部布陣完畢。

中央的兩萬七千步兵人人身著皮甲,手持騎盾,前面的兩萬士兵們端著四米多長的重型騎槊,前排的士兵將槊放平,舉與胸齊,大盾護著自己的正面。

而後排的士兵們則把長槊架在前排的戰友們的肩頭,踏著緩慢而堅定的步伐,如同一座槍林槊山,向著五裏外的叛軍營寨推進著。

兩萬步槊手之後,是七千名刀斧手,這些戰士全部赤膊上陣,人人手持雙手戰斧和大刀,眼神中盡是濃烈的殺意。

兩翼的驍果騎兵們也列成了緊密的騎陣,橫向間相隔不過三步,全部手持著馬刀、重劍、狼牙棒、戰錘、手斧、鋼鞭、銅鐧等近戰武器,只等總攻擊令一下,就馬踏連營,沖進敵軍營帳中盡情地砍殺!

楊素看了看一直守在自己身邊的楊玄感,笑了笑:“今天可是我父子第一次共同在指揮位置麽?”

楊玄感點了點頭:“是啊,以前的作戰中,都是父帥下令,守護中軍,而孩兒則沖鋒在前,所以孩兒有些不明白為何父親今天不讓我在前面象往常一樣沖鋒陷陣,殺個痛快。”

楊素看了一眼楊玄感,語重心長地說道:“往日裏讓你沖殺在前是為了搏個功名,也好堵住那些說我楊素搞裙帶關系,讓自己的兒子冒領軍功、混爵位的人的嘴,但今天與平日不同,戰功和首級不是第一位的,為父希望你以後能在主帥的位置上掌控整個戰局。”

楊素指了指那身影漸漸隱藏在晨霧之中,只傳來震天動地的整齊有序踏步之聲的本方軍陣,道:“如果換了是你,如何指揮這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