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4章 求(第2/3頁)

怕是為十阿哥的“隱疾”。

自打康熙五十年後,十阿哥府上再也沒添過小阿哥。除了繼福晉外,也再也沒指秀女,早些年還沒人說什麽,時日長了就有人在背後支吾兩句。

康熙五十年的時候,十阿哥還不到而立之年,到底是何緣故才子嗣不興?

十四阿哥這十來年沒添小阿哥、小格格是因當年傷了腎水的緣故,那十阿哥是什麽緣故?

十阿哥倒是不在意子嗣,只是當了十來年“太監”,這滋味兒實在不少受。

偏生那個方種公盛名在外,曾在禦前侍候過不說,就說讓曹颙長女從眼盲治到目明,就能當得起“神醫”之名。

十阿哥心中,早就蠢蠢欲動,只是因是“隱疾”,總怕露之痕跡,遮遮掩掩的,猶猶豫豫的,等拿下主意,說什麽也要求醫時,方種公已經攜女離京。

十阿哥雖決心治病,也拉不下臉來,使人追出京城去,只能嘆兩聲,再尋其他方子。

如今,總算是得了信,曉得那位“方神醫”又來京了,就住在曹家,十阿哥就按捺不住,拉著九阿哥上門了。

別說是清朝,就是幾百年後,這男人不舉,也是“難言之隱”。

曹颙也是男人,自然是曉得那所謂男人的尊嚴是怎麽回事兒。

方種公要是趟了這個渾水,怕是不能善了。

見曹颙躊躇不語,十阿哥已經站起身來,怒道:“怎麽,爺巴巴來求,你還不應?這神醫能去老十三府裏,能去七哥府裏,能給十七阿哥開方子,就不能去給爺……給爺的福晉開個方子?”

他本就滿心惱怒,厚著面皮來的,豈容曹颙拒絕?

九阿哥冷眼旁觀,絲毫沒有攔著的意思,反而不陰不陽地說道:“十弟也太實在了,不拿自己當外人了不是?七哥是曹颙的嶽父,十三弟與十七弟同曹颙也交好,咱們算那個牌位上的!”

十阿哥聽了,臉色越發難看,死死地瞪著曹颙。

看那樣子,要是曹颙攔得狠了,他就要動手。

見他橫眉豎目的,曹颙只覺唏噓。

當初給十阿哥下藥之事,本就不是曹颙的主意。害人不舉、斷人子嗣,這本就太缺德了。

說起來,十阿哥除了性子驕橫跋扈,並無太大劣跡。要不然,輪不到旁人,康熙也饒不了他。

從血緣上講,這位是親舅舅,曹颙心中有些古怪。

固然不親近,但是也沒有早年那般厭惡,願意留一線余地。

但是,他不會為一時心軟就害方種公入險境。因此,他開口說道:“十爺,方老確實在我府上。只是他上了年歲,從福建千裏迢迢地過來,前幾日又在嶽父府上連著施了幾日針累著了。連嶽父那邊,他都停了施針,怕是福晉那頭,他有心無力。”

十阿哥聽了,滿臉通紅,渾身發抖,眼看就要忍不住。

曹颙見他沒有通融的余地,只有接著說道:“要是十爺能等,就容方老先休養兩日。省得他精神不足,白跑一趟,不能為十爺分憂。”

十阿哥滿肚子邪火,已經忍不住想要動手出氣,聽曹颙沒將話說死,才哼哼著看了曹颙一眼,道:“那就後日,不能再晚了。爺倒是會打發馬車來接,讓他到爺府上住一斷日子。”

“十爺,不僅嶽父那邊等著方老再施針,家母今日犯了宿疾,也需要方老照看。您看……”曹颙帶了幾分為難道。

十阿哥眉頭皺得死死的,但是他也不是不講理之人,再說這裏面還有七阿哥與李氏的面子。

所以,他心裏惱是惱,仍痛快地應道:“行了,不用在啰嗦,爺曉得了,耽擱不了七哥與令堂那頭。”

曹颙見他應了,就不再多說。雖與十阿哥接觸不多,但是他曉得十阿哥傲氣得很,不會輕易食言,對皇子間的手足情分也算顧念。

說完正事兒,十阿哥就待不住了,同九阿哥兩個離開。

曹颙帶著堂弟親自送兩位皇子出府,見他們騎馬遠去,兩人才松了口氣。

曹頫抹了把頭上冷汗,長籲了口氣,低聲道:“瞧著十阿哥的架勢,哪裏是來求人的,簡直是來搶人的。怕是大哥要是吐出一個‘不’字來,他就要擼袖子。雖說他那小身子骨,就算再有兩個也不是大哥的對手,倒是一個皇子郡王,跑到咱們家揮胳膊,就要引得人側目。”

十阿哥瘦,比早年郁郁寡歡的十三阿哥還瘦。

想到因當年京城疫病時的糾葛,魏黑盲了一目,曹颙心中生出那點不好意思就煙消雲散。

不僅如此,他還有些不甘心。

要是魏白下藥的不是十阿哥,而是九阿哥就好了。

就算當年彼此有過節,出面耍橫的人是十阿哥,這背後指使的也是九阿哥。

曹颙挑了挑嘴角,暗罵自己兩句。

自己有些糊塗了,真當大家都是親戚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