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8章 奸情(下)(第2/3頁)

“是啊,只是五叔那邊,董姑娘到底年紀大了,那邊的意思,也是希望年底前將親事操辦了。”初瑜說道。

“小四的親事,這個雲格格要是不妥當,你同母親瞧瞧親戚家有沒有年齡相當的女孩。出身嫁妝這些都別挑,只要人品模樣好就成。二太太那邊,就算好了,經了這一遭,怕也沒有精神頭想這些。”曹颙說道。

“誰說不是呢。”初瑜應著,道:“左右也不著急這幾日,看看二叔那邊什麽意思再說。”

曹頌當天值的是申初到戌初的班,交班後已經落了宮門,次日天亮,才從宮裏出來。

兆佳氏已經醒過來,因心裏有火,不過一夜的功夫,腮幫子已經腫了老高。見了兒子,嘴裏“哼哼啊啊”的,也說不出來話。

曹頌聽妻子說了緣由,真是火冒三丈,再也忍不住,轉身就要往永全府上理論。

靜惠身子笨,追不上他;曹頫這邊,被曹頌扒拉到一邊,罵了一句,就不敢上前。

幸好曹颙這邊曉得他的性子,在去衙門前,先到東府這邊瞧瞧,正好將曹頌堵在門口。

“哥哥,這般羞辱如何能受著?我就這過去,非要給他家夥點教訓不可。”曹頌難掩激憤,帶著怒氣說道,腳下卻不遲疑,還想往前走。

曹颙見了,喝道:“站住!空口白牙、沒憑沒據的,怎麽教訓?”

曹頌攥著拳頭,漲紅著臉,道:“都鬧得滿城風雨了?還要捉奸在床不成?”

“你這樣殺上門去,對方就能老實認了?鬧大發了,不曉得的也曉得的了,還是咱們丟人。再說,也不能聽風就是雨。小五也說了,那個明泰因親事被拒,同將軍府那邊有私怨。要是他存心汙蔑,你這般不明不白地鬧開來,豈不是讓人笑話。”曹颙皺眉,道。

曹頌聽得一愣一愣的,喃喃道:“哥哥,那應當怎麽辦?”

曹颙稍加沉吟,道:“等兩天,我已經吩咐下去,叫人仔細打探那邊的事兒。不管是明泰汙蔑,還是真有不妥當的事兒,也得查個清楚,才能說出三六九來,要不然一鬧騰,有理也變得沒理了。”

這番勸說,喚作是別人說,曹頌怕是聽不進去;但是打小最信賴的兄長說的,他的暴躁也去了幾分,悶悶地應了。

“當前關鍵,是要好生開解二嬸,別的都是次要的,你要曉得輕重緩急。”曹颙又囑咐了兩句,見曹頌聽進去了,才出來騎馬去了衙門。

進了宮,到了內務府本堂衙門,曹颙就看到董殿邦背著手,站在院子裏。

曹颙見了,忙上前兩步,道:“大人來得好早,這是有事兒尋在下?”

董殿邦拱拱手,道:“曹大人,皇上有旨意下來,對十七阿哥的病甚是關注。曹大人您看,若是無事,咱們是不是往阿哥所那邊瞧瞧。”

“十七爺還沒好?”曹颙這幾日沒有過去,聽到此處,不禁生問。

董殿邦搖搖頭,道:“昨日問過太醫院那邊,許是將要立秋,節氣結交,病情就拖延下來,如今還養著。”

十七阿哥之前“病著”,不過是給那些克扣阿哥所的人些顏色兒瞧瞧,這些日子都沒好,曹颙也有些不放心了。

到了阿哥所,讓內侍通稟後,曹颙便同董殿邦兩個進去探病。

同曹颙前幾日相比,十七阿哥清減了一圈,雙頰潮紅,眼圈烏黑,看著就叫人擔心。

明明前幾日來,這“病”是有蹊蹺的,怎麽就成了這個樣子?

曹颙心中不解,同董殿邦例行公事後,便尋了個由子,留在這邊沒走。

十七阿哥看出曹颙疑惑,擺擺手將屋子裏人都打發出去,才苦笑道:“這回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個兒的腳了,真是自作自受。”說到最後,又俯身咳了起來。

曹颙見他連眼淚都咳出來,看著可憐兮兮的,起身去倒了半盞茶,送到十七阿哥手上。

碰到他手指的那刻,曹颙唬了一跳,忙伸手去探了探十七阿哥額頭,卻是滾燙滾燙的。

“怎麽燒成這樣?這樣下去,怕是要傷了身子?”曹颙帶著幾分關切說道。

十七阿哥喝了兩口茶,撂下茶盞,往炕上一倒,有氣無力地說道:“還不是為了應付十四哥,不曉得他從哪裏看出了馬腳,前幾日凈往我這兒跑。我實是沒法子,晚上就在被窩裏擱了半盤子冰,沒想到就鬧成這樣。”

“太醫院那邊怎麽說?”曹颙問道:“開了什麽退燒的方子沒有?也不能由你這般燒下去。”

“他們只求著不死人就成,能開什麽正經方子,不過說是火大,讓好好凈凈胃。”十七阿哥摸了摸肚子,苦著臉道:“餓了好幾頓了,實是受不住了,給一碗白粥。”

曹颙聽了,真是又好氣,又好笑,道:“也算是讓十七爺長點記性,省得往後再拿身體開玩笑。十四爺既來探病,十七爺‘痊愈’就是,還鬧這麽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