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誰推倒了誰

熟女帶著劉子光在眾人艷羨的目光中登上了樓梯,她在前劉子光在後,不用擡頭就能看見她那渾圓的屁股一左一右的扭動著,雖然刻意保持了較小的幅度,但依然誘惑力驚人。

樓上別有洞天,雖然裝修風格和家具依然保持了簡潔質樸的風格,但看得出用料都極其考究,服務人員也都是俊男靚女,十五六歲的漂亮男女娃娃穿著素色的袍服,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熟女走過的時候都口稱“先生”,對劉子光也很客氣的說:“客官好。”

熟女引著劉子光來到臨河的雅間,這裏更顯設計之精妙,臨河的那面窗子用的居然是大片的平板玻璃,而不是尋常人家那種麻將大小的鑲格玻璃,要知道這種二尺見方的玻璃絕非大明能生產的,每一片都是從西洋翡冷翠進口來的,價格極其昂貴,連劉子光家裏用的都不是很多。屋頂上懸掛的是一盞普通人想買都買不到的月光琉璃燈,不是點蠟燒油而是用電的那種。

楠木桌子上擺了幾個碗碟,菜蔬簡單精致,而且和時令並不相符,乃是鰣魚、筍、櫻桃,還有玻璃盞裏面盛著的碧綠顏色的酒水,這絕非民間常見的綠豆燒,而是極雅致的青梅酒。熟女翩翩落座,招呼劉子光也坐下。

劉子光面色如常,一撩袍子就大大咧咧的坐下了,好像對這些豪華的玩意免疫一般,這不由得讓熟女暗自驚訝:此人胸中果然有溝壑!劉子光微服出遊的時候不愛張揚,總是一件粗麻布袍子,這年頭可不流行穿麻布,就是尋常百姓也是松江棉布的襖子,有錢人更是裏面綢緞外面裘皮,時值冬季,這位客人居然穿著麻布單袍,那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這人經濟狀況實在堪憂。

劉子光剛從旅宋回來,臉上的皮膚被熱帶陽光曬得有些古銅色,和那些白白嫩嫩的小白臉書生截然不同,偏偏又是棱角分明,眉目英挺,坐在那裏腰杆筆直,毫無當下讀書人的頹唐之氣,面對眼前這佳人美酒,富麗奢華的房間,他依然面不改色,正好印證了剛才那首詠梅詞裏表達出來的精神,那就是不羈與傲骨。

剛才在樓下燈光昏暗,劉子光又總是扭著脖子不拿正眼看人家,所以熟女並沒有看清他的面目,如今房間裏燈火通名,熟女也看的分明,好一張英氣勃勃的面孔,依稀和心底那個久久不能忘懷的人兒有幾分相似,特別是那種視天下若無物的眼神,真的像極了那個人。

熟女心裏傳來一陣酸楚,但是面上並沒有表現出來,她輕輕拿起玻璃盞,給劉子光面前的酒杯裏斟滿了青梅酒,柔聲道:“不知兄台高姓大名,師承何處,在哪個書院讀書?”熟女已經料定劉子光是個貧寒學子,經常裏有這樣的青年學生沒有錢喝酒,仗著能賦詩填詞,跑到鹹平正店騙酒喝,只不過他們都遠不如眼前這位青年有文采,有傲骨。

劉子光心說老子乃是堂堂鎮武侯又怎麽能告訴你,但今天又沒有心情扯謊圓謊,所以敷衍道:“大家有緣偶聚,喝完這場酒就相忘於江湖了,又何必同名報姓呢。”熟女肅然起敬:“兄果然不是紅塵俗世人,那咱們就相逢何必曾相識吧,來,小弟敬你一杯。”

劉子光也舉杯和熟女一碰幹了,並不多話,熟女卻不甘心,又道:“我觀兄台在詩詞方面頗有造詣,還請指點小弟一二。”

劉子光心說我就剽竊了毛爺爺一首革命詩詞而已,哪裏會賦詩填詞,這個風頭出一下就好了,細考究起來可不行,便搪塞道:“詩詞這個東西是有感而發,高興了就作,不高興就不作,沒什麽好說的。”

這樣的對答分明是拒人千裏之外了,連門旁站著的女娃娃都感到劉子光的不恭敬而撅起了嘴,但是熟女卻毫不在意,反而這種灑脫和狂放更令她想起了心底那位割舍不去的故人——他們倆真是象啊。

“兄台果然灑脫,來來來,咱們就不談詩詞,只賞雪觀梅飲酒。”熟女說道,又幫劉子光滿上了一杯酒,兩人也不多說,推杯換盞喝起來,熟女酒量極大,劉子光也不含糊,兩人喝光了一壇子青梅酒,漸漸的酒酣耳熱,熟女潔白如玉的面龐變得紅潤起來,看向劉子光的眼神也開始迷離,燈影下劉子光的側影漸漸和心底那個人的影子重合起來,熟女站起來走了兩步,端著酒杯剛想說點什麽,忽然腳下一滑,向地上栽去,劉子光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熟女,沒料到人家居然順勢鉆進了他的懷裏,頓時溫香軟玉滿懷。而琉璃燈也恰到好處的斷電了,室內一片黑暗,窗外的霓虹光芒微微反射進來,能看見懷中人誘人的酒窩和紅唇中噴出的青梅酒味道。

“子……不要離開我。不要去打仗。”熟女呢喃著,極具誘惑力的身軀緊緊貼在劉子光身上,令他的呼吸有點緊促,熟女的話讓他疑惑,難道她認識我?來不及多想,熟女已經拉著他向內室走去,拉開帳幔就是一張寬大的牙床,要幹什麽事已經不言而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