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風流債找上門

朱由校已經懂得一些為君之道,知道當皇帝最講究平衡二字,何騰蛟是個能員,更重要的是他不屬於任何陣營,當然要予以重用了,其實該怎麽使用他早就想好了,但還是想賣個人情給劉子光,於是問道:“依姐夫的意思呢?”

劉子光道:“湖廣還不穩固,四川雲貴廣西等地的改土歸流任重道遠,這一切都需要一個務實的官員來領導,我看何騰蛟很合適。”

朱由校雖然是皇上,但是封疆大吏的任免去留還是要經過內閣的首肯,所以他並沒有當場打包票,只是認真的點頭說:“朕記下了。”

馬車到了曾橙居住的巷子,兩人跳下車來,並肩走入小院,正在院子裏做女紅的曾橙看見朱由校進來,趕忙放下手上的針線波羅道:“是朱家兄弟來了哦,趕緊坐著,嫂子給你做飯去。”

朱由校趕緊道:“嫂子你別忙乎了,我把酒菜都帶來了。”說著讓便裝的侍衛拿進來一只鴨子,一尾魚,一方肉,還有幾樣時蔬,兩壺好酒。都是宮裏禦廚拾掇好的東西,就這樣在院子裏擺開酒席。

劉子光不在家的時候,朱由校多次來看過姐姐,他就說自己是和劉子光合夥做生意的朋友,同時也是劉子光的拜把子兄弟,受大哥所托經常來送些糧食蔬菜什麽的,由於朱由校和曾橙天生的血緣關系,曾橙對這個相公的小兄弟格外熱情,關系還算熟悉。

既然相公在家,就沒有婦道人家上桌子的道理,曾橙用小盤子撥了一些菜想獨自到屋裏去吃,卻被;兩人勸住,非要留在桌旁一起用飯,既然相公開口了,曾橙也不矯情,高高興興的坐了下來,三人一邊吃飯一邊聊著家長裏短,就好像京城最普通的百姓人家那樣……

酒足飯飽之後,朱由校又坐了一會,直到日頭西沉才離去,兩人一直送到巷口頭才停步,望著依然在揮手的曾橙,劉子光心中暗想:就憑自己手上這張親情牌,只要皇上在位,東林黨就沒有扳倒自己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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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醉仙樓事件鬧得滿城風雨和朱由校強硬的態度,東林黨不得接連不做出讓步,先前打算架空或者直接拿掉何騰蛟的官職,讓高一飛接任的設想落空了,何騰蛟繼續擔任湖廣總督,並且多了一個改土歸流欽差大臣的頭銜,賞尚方寶劍,可以當場處置三品以下官員,當地軍隊也可隨意調遣,朝廷不再幹涉湖廣戰事,一切權力下放給何騰蛟。另外一件事就是撤下孟四駒,由鎮武侯系的鐘壽勇接任,可憐東林黨人連這個位置都沒捂熱呢就得拱手讓出去,心裏有苦還說不出,為啥?孟四駒違反皇上的知識分子優待政策不說,還悍然攜帶兵器驚駕,不治他的罪就算是網開一面了,這個大罪名就連錢謙益都不好出面保他。

劉子光可謂連贏兩陣,喜悅之情可想而知,他每天也不上朝,也不坐衙,就是陪著曾橙過小日子,或是到城北紅山和劉小貓她們玩一會,生活滋潤的很。

可是好景不長,事情一樁接著一樁的來了,先是湖廣江西的番子傳來情報,左良玉和寧王在京城並無像樣的諜報機構,只是些幫著收集信息的商人而已,絕沒有達到能偽造南廠腰牌,接觸到朝廷核心機密的程度,那就說明這兩具蕪湖郊外屍體的幕後老板很可能是朝廷裏的敵人,不用問,不是東廠就是錦衣衛,除了這兩家還真沒有第三股勢力了。

這件事很難查,但劉子光還是讓孫綱用盡全部力量進行調查,因為被人在暗處盯著的感覺實在不好,所以就算查一年兩年也要查下去,直到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山東的北洋水師練兵工作還在繼續,戴逸在李巖跟前如同一個白癡,被他耍得團團轉,但又不敢告訴魏忠賢自己毫無建樹,只好每月胡扯八道一些情報發回來,弄得司馬先生很是著急,心說這鎮武侯是怎麽了,變得粘粘呼呼的,為何還不趕緊把戴逸宰了啊,好給他栽贓陷害的理由。

先前派去給左良玉通風報信的那兩個東廠番子出京之後便如同泥牛入海,杳無音信,搞得魏忠賢最近膽子很小,老覺得他的陰謀已經被南廠破獲,最近一段時間都很低調,生怕劉子光已經開始暗地裏布局對付他。即使司馬先生又獻了幾條毒計暗害劉子光,魏忠賢都沒敢實施。

劉子光比魏忠賢還發愁,年初他在旅宋欠下的風流債終於有了報應,人家朝廷發來邀請電,請他這位大明侯爺去進行友好訪問,不用問這是趙家喊他去完婚。這可是早就說好了的事情,封他大宋護國公的爵位,入贅做退位女皇趙雯的駙馬。

可是這邊曾橙還需要陪伴,怎麽能撇下她再出出門呢,而且旅宋千裏遙遠,這一去少則三兩月,多則半年,叫劉子光如何放得下心來,可是推脫也不是辦法,把人家女皇給睡了,吃幹抹凈不認證算怎麽回事,思來想去劉子光決定暫緩行程,好歹等孩子生下來再做打算,於是拍發了電報旅宋方面進行情況解釋,可是人家那邊也不含糊,立刻回了一封電報,讓劉子光當場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