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狼圖騰(第2/3頁)

“簡直一派胡言,大放厥詞。”東林學子們對姜戌的話很不感冒,已經有人開始退出會場了,姜戌冷冷一笑道:“鄙人還以為東林書院是個海納百川的地方,沒想到居然如此心胸狹隘,連真話都聽不進去了。如果你們能聽完我的話再做反駁,並且能有理有據的將鄙人駁倒,那姜某人情願在東林書院的牌子下面磕三個響頭。”

姜戌這麽一說,學子們反倒不往外走了,都留下來看他繼續表演。

姜戌頓了頓,接著說道:“首先我要再次重申,遊牧民族和農耕民族決不是仇敵,而是相輔相成的兄弟,每一次的民族大輸血都是相互性的,農耕民族從遊牧民族那裏學到了勇敢、血性、堅韌,而遊牧民族從農耕民族這裏學到了勤奮、創造,當然還有一些不好的東西,例如驕奢淫逸之類的,每當遊牧民族被農耕民族腐化以後,而農耕民族學到了遊牧民族的優點之後,中原大地還是要重新回到農耕民族的手中的。

歷史上的中原王朝,凡是有所作為的無一例外受到過遊牧民族的這種血與火的關懷,甚至更深層次的融合,大唐盛世八百年,李家為什麽能長久統治?那是因為唐朝是鮮卑和漢族共同創造的。李家有狼性,源於遊牧民族。唐朝以胖為美,是胡人的影響,和蒙古族一樣,是強悍偉大性格的根源。而宋朝時候的女真征服北宋,輕虜二帝,國庫珍寶被掠空,後宮幾千佳麗被掠往北國荒原,是因為缺少脊梁——剛強的民族性格。

說到宋朝,這個朝代就是農耕民族統治的典型例子,先前那點狼性從唐朝到了宋朝已經消磨殆盡,宋朝的皇帝把軍隊交給文官統治,自己整天沉迷於書畫丹青,美人醇酒,人民的生活一落千丈,整個宋朝就像被羊群啃完的草原一樣面臨毀滅,蒼天有眼,上天派出了它的大兒子——草原遊牧民族,來好好教訓這個不爭氣的農耕弟弟,繼續給它輸血,硬化它的脊梁,讓它重新站立起來。

所以說蒙元對華夏民族功不可沒:蒙古民族給了漢人歷史上從未有的最大疆土。是再一次強大的民族性格上的輸血。蒙元蒙古族對漢族的輸血非常有效及時。

可悲的是,身為哥哥的蒙古人自己卻被漢人的農耕文明給軟化得最厲害。以至於不得不退回草原。你們大明的太祖皇帝和成祖皇帝身處與蒙古狼交戰的第一線,鍛煉出了狼性。徐達,常遇春,都是蒙古輸血的傑作。明朝漢民族的復興,要感謝蒙古民族的慷慨獻血,感謝狼圖騰在中華大地上的有一次復活。不過明朝最終還是沒能征服北元,甚至有位皇帝還被人生俘了去,這是因為受血者總是弱於獻血者,而且這些蒙古血在朱家子孫的身體裏越來越少,到了後來,甚至能敗給了農民造反的烏合之眾,這時候,上天再次派出了強悍的狼哥哥給弟弟輸血,這不過主角不是蒙古人了,而是同樣崇拜狼圖騰的北方遊牧漁獵民族―――偉大的後金!

說到這裏,我想再次闡明我的觀點:遊牧民族和農耕民族,或者直接說滿族和漢族,大清和大明,非但不是仇人,而且是嫡親的兄弟!漢文化中至高無上的天崇拜,來源於草原文明的騰格裏崇拜,是炎黃先祖從草原帶到中原的原始崇拜。所以,遊牧崇拜與漢族崇拜不僅不沖突,而且情感親近,容易接受。漢文化中儒學有遺留下來的遊牧精神,像‘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頗附和草原遊牧民族的狼圖騰精神。而且儒家維護的天子,即是騰格裏之子。即使中原人崇拜的龍圖騰,其實也是源自於遊牧民族的狼圖騰,你們沒發現龍的眼睛和狼眼睛是一樣的麽?”

“嚴格的說,我大清也不是純粹的遊牧民族,而是遊牧和漁獵並重的民族,但這並不妨礙我們崇拜狼,熱愛狼,從狼的身上學習如何生存、如何戰爭,我們甚至做的比真正的滕格裏之子還要好,君不見我們已經能夠向蒙古人輸血了嗎?至於大明,早在十年前就已經享受過了被我們輸血的好處,去年的山東之戰,貴國小有斬獲,難道不是將士們身體裏的狼性在起作用麽?這都要感謝草原,感謝草原狼,感謝草原人,感謝騰格裏和大清。”

東林書院的學生們主攻的是八股文,平日裏就對各種地理歷史自然等學科及其陌生,這等歪理邪說更是聞所未聞,一時之間竟然沒人站出來反駁,雖然覺得姜戌滿口胡柴,但就是找不出究竟是哪裏出的叉子,又該從何處反駁。

禮部官員沒想到姜戌能在這個時候拋出他的狼圖騰觀點,而且是在東林書院之中,更加想不到的是堂堂東林書院上千口人,竟然沒有人一個人能站出來駁斥這種觀點,真是急煞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