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殲滅戰(第2/2頁)

好一條猛漢,額比龍暗自贊嘆,不過死在我手裏的蒙古好漢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想當年對付蒙古林丹汗的部隊時,那些手拿劣質鐵刀,用骨制箭簇的蒙古兵也和眼前這些人一般無二的狂熱兇猛,還不是一樣被我八旗勇士打的屍橫遍野。

腦海裏電光火石般閃過這些念頭,雙方的馬頭已經接近了,額比龍狠狠地把牛尾刀劈向那個蒙古壯漢的頭顱,動作迅猛,力道十足,就是一尊石像也能砍開了,那壯漢反應迅速,左手一翻,鐵盾正迎著牛尾刀擋過來,一聲巨響,額比龍的虎口震的發麻,鋼刀差點脫手,他一擊不中,翻轉手腕剛想再砍一刀,那漢子的釘頭錘已經砸了過來,正中額比龍的右肩,護肩上的銅釘都被砸癟了,衣甲裏面的鐵葉片也支離破碎,劇痛傳來,鋼刀飛出,額比龍扭頭一看,肩膀已經被砸塌了,釘頭錘既是鈍器又是利器,巨大的錘頭砸碎了鄂畢龍的肩胛骨,尖銳的鋼釘穿過甲葉紮出了幾個深深的血洞。

額比龍硬是沒哼出聲來,左手從背後抽出一把四棱鐵鐧來,這是他的第二武器,那蒙古漢子撥馬過來繼續揮錘,釘頭錘和鐵鐧碰在一起,火星四濺,到底是左手力量不足,額比龍虎口都裂開了,兵器再次脫手而出,他心中大駭,身子一低,猛夾馬腹,企圖奪路而逃。蒙古壯漢的馬更快一步,釘頭錘重重砸在額比龍的後心上,一股鮮血噴出,額比龍眼前一黑,軟綿綿的趴倒在馬身上了。

清軍殘兵被蒙古輕騎兵們如風卷殘雲般掃蕩得幹幹凈凈,兩三回合下來,馬上就沒有活著的清兵了。輕騎兵們收攏了無主的戰馬,割下死人的腦袋,正好把長辮子拴在馬脖子的皮帶上,收拾起犧牲的戰友屍體,勝利回師。

等到輕騎兵連回來的時候,戰場的打掃工作仍在進行,還堪使用的箭矢從敵人身上,地上拔出來,隨便在草地上把血漬擦掉就丟進筐子裏,見到沒死的清兵就給他補上一刀,然後再把腦袋割下來,這些可都是戰功啊,至於屍體就先扔到一邊吧,這麽多的人屍馬屍來不及收拾只能先便宜了附近的飛禽走獸了,但是事後一定要派人來焚燒的,現在正是春天,弄出來個瘟疫可不是鬧著玩的。自己人的屍體被收攏到一起,挖了個大坑埋了。傷員包紮住傷口,集中到大車上直接送回鐵廠。

此戰殲滅清軍一千五百名,自身傷亡了三十多人,另有一百多人帶傷,傷亡者中大部分是車夫,效死營這些老油條可沒那麽容易死掉。這全靠事先準備好的車陣,良好的防禦系統極大的殺傷了敵人,保護了自己,總的來說這一仗是完勝。

清軍的盔甲兵器比鐵廠出品的質量要差一些,效死營才不希罕,不過劉子光多了個心眼,命令手下收集完整一點的盔甲和兵器旗幟,以後偽裝成清軍搞個偷襲戰什麽的能派上大用場。

清軍的戰馬收攏了許多,這一仗下來,至少又有二百多名效死營士兵從乘車步兵改成乘馬步兵了。

先前做的米飯已經熟了,從清兵身上又搜集到了不少肉幹鹹菜之類的幹糧,還有關外的烈酒燒刀子,將士們圍坐在火堆旁,把死馬身上的好肉割下來挑在火上烤,然後灑了鹽巴大嚼,蒙古人認為戰馬是騎手的朋友,即使是敵人的戰馬也值得尊敬,他們不吃馬肉,他們自成一堆,喝馬奶和烈酒,吃在營地就烤好的囊餅和肉幹。

負責打掃戰場的親兵連排長拿著半口袋大米跑到劉子光跟前雙手呈上:“將軍,這是在清兵火頭軍身上發現的,您看。”

“蕪湖特供,大明必勝。是咱們大明的軍糧啊,這些韃子還真不把自己當外人,這肯定是他們上次劫糧隊的戰果。”劉子光指著米袋子上面的字說。

“好象有些不對,蕪湖的軍糧是最早運到的,那時候清軍還沒開始劫咱們的糧道,最近幾批遭殃的都是南直隸的糧隊。”吳三桂一臉狐疑的說。

他伸手抓出一把大米捏了捏,:“是上好的新米,比我們吃的糟秕強多了,清軍怎麽可能會有大明的軍糧呢,真是奇怪。咱們也劫過清軍的糧隊,他們後方運過來的米也不是這樣細長圓潤的,而是粗短暗淡的高麗米。”

“去把周萌人請來。”劉子光一揮手,周師爺和那個清軍密探都隨隊而行,準備在關鍵時刻作為人證物證來揭發崔承秀的。剛才外面血戰,周師爺躲在車廂裏沒敢出來,現在臉色還是蒼白的。

“這確實是蕪湖米。”周萌人抓了一把大米在手中注視著,對劉子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