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賽東皮

劉子光一個箭步過去,單手把那漢子提起來甩到了一邊,再看那女孩,所幸腰帶系的緊,還沒有被解開裙子,只是洗得糟破的布衣被扯掉了袖子和半幅裙子。還好最惡劣的事情沒有發生,劉子光松了一口氣,一把解開長衫,蓋在痛哭流涕的女孩身上。

曾橙認得這個救了自己的人正是上次解了高利貸之圍並且贈銀的那個年輕船客,飽受委屈的她看到真正的救星來了,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哭的喘不上氣。

看到哭的梨花帶雨的可憐女孩,劉子光同情心大大泛濫,半跪在地上攬住曾橙的肩膀,輕輕拍打著女孩的後背溫言細語的安慰道,“慢慢哭,不急,一切都過去了,有我在沒有人能欺負你。”

跟在後面進來的曾家娘子看到女兒被解救,一把扔下菜刀撲過來,抱住曾橙娘倆抱頭大哭,劉子光輕輕把女孩放開,站起身來,一雙兇狠的眼睛尋找著強奸未遂犯潘三爺。

潘三爺的好事差那麽一點點就成了,就在關鍵的時刻居然被人破門而入,還把自己扔出去老遠,這可真是太歲頭上動土了!洪澤縣的地界上敢和我叫板,嫌命長啊!他的酒勁全醒了,定睛看那個破壞自己好事的家夥。

脫掉文士長衫的劉子光裏面是武士短打,白色暗花的緞子圓領,腰間藍絲絳,看起來是個有身份的角色。

“你!哪裏來的?敢闖到我潘三家裏搗亂!”老江湖潘三爺不會不問對方來路就貿然動手。

“潘三,枉你身為快班捕頭,怎麽做這種作奸犯科之事!要不是我們來的及時,這閨女就……”宋應星氣的胡子直抖,手指著潘三質問道。

“原來是宋學諭的朋友,那就別怪我潘三手黑了!”潘三爺放心了,既然是宋學諭的朋友,那就不是什麽了不起的人物,這個老學究結交的都是些耕田做工死讀書的,絕沒有朝廷顯貴,武林好漢。

周圍聚攏了大把的閑漢,其中不少是潘三爺的朋友,起哄道:“三爺,不能輕饒了那小子!”

“三爺,你的拳腳沒生疏吧,讓這個外鄉人嘗嘗咱洪澤第一鐵尺的厲害。”

潘三爺占據主場,有那麽多粉絲加油助威,自然不能放過劉子光,他整整衣服,從書桌後拿出自己的獨門兵器——鐵尺。鐵尺就是類似於刀劍的直尺狀短兵,沒有刃口,平頭,是衙門差役常用的懲戒性質的兵器,但是也能打死人,潘三爺玩這個最拿手。

劉子光拿手指勾了勾潘三爺,“過來受死!”身後母女倆的痛哭繼續激發著他的同情心,欺負弱女子的無賴,今天就讓你血濺當場!

潘三爺揮舞鐵尺、氣勢如虹地殺了過來,周圍一陣叫好聲響起,沒等大家一聲“好”字叫完。鐵尺就被劉子光踢飛了。緊接著被一腳勾倒,摔在地上。

也有幾下三腳貓功夫的潘三爺在劉子光面前如同三歲兒童一樣弱小,劉子光用膝蓋壓住他,兩手輪番抽著他的臉,“叫你耍流氓!叫你耍流氓!”隨著劉子光的痛斥,鐵蒲扇一樣的巴掌把潘三爺的老臉抽得都是血印子,滿嘴的牙估計也掉得差不多了。

劉子光還不解氣,又提起潘三爺的衣領子把他拉起來,拽到墻邊,一下下的拿他的腦袋去撞墻,力道那叫一個足,都快把磚墻撞塌了,潘三的頭上鮮血泉水一般往下流。

周圍的閑漢們看傻了,這個外鄉書生怎麽這麽狠啊?把我們三爺都打成什麽樣了還不拉倒啊。

劉子光還覺得遠遠未夠,撞了二三十下之後又把潘三摜到地上,又把已經收起來的短刀摸了出來,一刀劃開了潘三的褲襠,再一刀下去,剜了一個圈,挑出好大一嘟嚕物件。

眾人驚呼,早聽說潘三爺胯下之物的雄偉,沒想到如此之大,更沒想到會被這個兇悍的年輕人割下來。

劉子光挑著那串東西走出書房,眾人驚懼的躲開,他徑直走到院子裏,用力一甩,那串物件劃出一個完美的拋物線,落到了外面的大街上,頓時傳來一陣兇惡的狗叫,那是外面流竄的野狗在爭搶食物的時候發出的聲音。

劉子光回到書房,把短刀塞到已經昏迷的潘三爺手中,惡狠狠的眼光掃過眾人,“潘三爺欲練神功,揮刀自宮了,你們都是親眼看見的吧?”

眾人嘩然,這也太囂張了吧,敢恐嚇威脅這麽多人,當我們洪澤縣沒有王法了嗎?

“什麽人這麽大膽?入室行兇!給我拿下!”一串鐵鏈聲響,十幾個衙役跑了進來,鐵尺單刀對準了劉子光。後面跟著嘴癟下去的花老五,原來這廝跑到衙門裏搬救兵去了,衙役們雖然下班了,可是住的都很近,聽說三爺有麻煩,帶了兵器就過來了,劉子光剛才說的話也落進了他們的耳朵裏。

“誰敢拿我?潘三仗勢欺人,強搶民女,被我撞破以後羞憤地揮刀自宮了,還自己撞墻撞到一頭血,幹我何事呢?”劉子光雙手一攤,作無辜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