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群架(第2/3頁)

一磕馬刺,來到高守備面前,沒等一臉堆笑的高守備說話,黑臉將軍的馬鞭子就劈頭蓋臉抽了過去。把高守備打到了馬下。

“我操你媽逼,活膩了是吧,敢欺負我家侄女,操!還有誰?還有誰?看!看什麽看,肯定有你!”

又是一鞭子,黃公子也被抽倒在地,疼的在地上打滾,弄的狐狸皮袍子上都是雪和稀泥。

“下官冤枉啊”高守備這才回過味來,原來這大隊的禁軍是來給對方助拳來的,失誤啊,還有那個原來的張守備,看到自己挨打還不幫忙,居然還在幸災樂禍的偷笑,肯定是恨自己擠了他的守備位置。

黑臉將軍甩著鞭子發飚,守備官兵都嚇得噤若寒蟬,沒人敢勸這個出名火爆脾氣的禁軍牛參將。

一頂青呢大轎從遠處擡了過來,徐州府正堂和肅靜,回避的牌子打在前面,知府大人到了。

黃知府是新上任的知府,根基不穩,但是自家是海州的鹽商豪族,況且還有個遠房表哥改成的幹爹在南京朝廷裏,而且很不巧這個幹爹正是權勢滔天的九千歲黃公公,有這樣硬的後台,還有什麽能放在眼裏呢?

昨天海州的侄子,也就是自己大哥,海州巡鹽副使的兒子,前來徐州送年貨,沒成想剛才家人來報,侄公子買東西的時候被當地惡霸打了,當時震怒,聽說侄子帶著家將去報仇,知府大人不放心,安排了一隊衙役過來幫忙,萬沒想到,對方居然手持刀劍拒捕,當下派親信高泰,也就是新上任的守備,帶領官軍前來彈壓,事情卻越發的復雜了,對方有大隊裝備精良的私兵,還有這個禁軍牛參將,居然幫著對方出頭。情況復雜啊。

黃知府下轎,鎮定自若,牛參將不好當著知府毆打人家的下屬和侄子,悻悻的收起了鞭子。黃知府說:“牛參將,本府也不多言了,今日之事定當稟明聖上和九千歲,還本府家人一個公道。恕不奉陪了,我們走。”

一隊金甲騎士穿過禁軍的陣營風馳電掣般奔了過來,禁軍們也沒加阻攔,為首的小將一身金甲,頭戴束發紫金冠,手中倒拖一把青龍偃月刀。離得好遠就大叫“誰敢欺負我姐姐,看我取他人頭。”跑到跟前才發現大家已經在收拾東西準備回家了。

“這麽快打完了,我又來晚了。”金甲小將非常遺憾。

牛參將,黃知府,高守備一起施禮“參見世子。”

※※※

各路人馬鳴金收兵,接近五千兵馬匯集在戶部山下折騰了小半個時辰,雪後的土地被踩得泥濘不堪,禁軍大隊和鐵衛騎兵井然有序的撤走,守備官兵和衙役們也灰溜溜的擡起傷員跟著黃知府的青呢大轎走了。煉鋒號的夥計們擁著二小姐一夥回店,群王府的世子和禁軍牛參將也跟著同去。只剩下一幫傷殘的地痞和快要被拆散的同仁居,還有已經傻眼的胖掌櫃坐在一邊看著滿地狼藉突然號啕大哭。

被打斷了腿躺在同仁居門口目睹了這一切的鎮南關鎮爺一直到八十多歲還在給後輩地痞們吹噓當年的見過的這場群架,說到動情處,深陷的眼窩裏滾動著渾濁的淚。

“那群架打得……相當的壯觀啊……”

※※※

眾人回到煉鋒號,韓大掌櫃安排了幾桌子酒飯招待眾人。韓連虎大掌櫃,二小姐和群王世子,禁軍參將牛勇,鐵衛隊長張震等人分賓主落座,還有一幹軍隊頭目也在下首紛紛坐下。劉子光也坐在鐵廠系統眾將之中。

大碗酒,大塊肉,大快朵頤,酒過三巡,大家意猶未盡的評說起剛才的群架,劉子光也聽出了大概的端倪,原來當黃公子帶人到同仁居找場子的時候,在地字號包房照顧兩條哈士奇的家丁,偷偷帶著狗跑回煉鋒號拉援兵來了,韓大掌櫃生怕二小姐帶的人少吃虧,立刻點起所有精壯夥計,把能翻出來的盔甲都披上了,一邊飛跑去支援二小姐,一邊通知了在徐州車站附近駐紮的護路鐵衛。讓他們隨時準備過來支援。本以為百十個夥計就可以搞定,不想對方來頭也不小,乃至場面越搞越大,連城防軍和禁軍都驚動了。

禁軍屬於北方邊軍節制,朝廷的文官系統和武將系統本來就互相不買賬,禁軍和受文官節制的城防軍本來就因為嫖婊子爭風喝醋,大打出手過幾次,加上牛勇牛參將受過廠主大人的不少恩惠,聽說城防軍大舉出動和小侄女為難,立時便點了三千人馬開了過來。

黃知府是九千歲黃公公的侄子,這個不是秘密,黃公公到處安插親信,幾次還想把手伸到禁軍裏面來,幸虧兵馬大元帥楊再興根本不買他的帳,北方的局勢也不時吃緊,要不是禁軍們在邊關守著,說不定北面清國的兵馬早就飲馬長江了,正所謂驕兵悍將,私動兵符也不是什麽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