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聖祖臨(第3/8頁)

至少有一個起評名最高的單項上她獨領風騷,無可比擬——戰爭女神。蕭太後每戰必親臨前線,從宋雍熙北伐時挽救國家,到澶淵之盟給自己的民族爭取到最大限度的利益,她都走在了士兵們的中間。

那時,她是一位顯赫的太後,還是契丹族士兵們的祖母?為這樣的女士戰鬥,是件光榮無憾的事。並且要說明一點,多麽遺憾,漢人中久傳不衰的宋朝女英雄佘太君、穆桂英的原型,就是她,這位美麗、聰明、強悍但也很無情的契丹女性……

她走了,這個世界一下子暗淡了好多。

但無論如何這都是宋朝的機會,該發兵時就發兵,趁著遼國死人快砍過去啊,管它什麽盟約不盟約,連黨項人的駱駝都知道,國與國之間沒有永恒的仇恨,更沒有永恒的友誼,只有永恒的利益。何況這個盟約早晚都會被宋朝打破的,為何不抓住現在這個好機會?

可趙恒不,他非常感激老天爺把他的契丹大嬸幹掉,看來祭天還是有用的,那麽就變本加厲的再祭一些吧!他下令開始修築“玉清昭應宮”。本意就在名字上,是感激上天降下天書,天既有昭,宋必有應,所以要蓋這座空前華麗奢侈的大房子。請看它到底奢華到了何種地步:

宮址定在了皇成西北天波門外舊內殿直院處。預計此宮東西長三百一十步,南北長四百三十步,計有兩千六百一十區,比他老爸趙光義時期營造的“上清宮”要整整大出一倍有余,而且用料之講究,簡直讓人難以置信。是全國總動員。

史書記載:“其所用之木,則有秦、隴、岐、同之松;州,汾陰之柏;譚、衡、道、永、鼎吉之杉、松、桐、楮;溫、台、衢、婺之豫章;明、越之松杉。其石,則淄、鄭之青石;衛州之碧石;萊州之白石;絳州之斑石;吳越之奇石;洛水之玉石。其采色則宜聖庫之銀珠,桂州之丹砂,河南之赭土,衢州之朱土,梓州之石青、石綠,磁、相之黛,秦、階之雌黃,廣州之藤黃,孟澤之槐花,虢州之鉛丹,倍州之黃土,河南之胡粉,衛州之白堊,鄆州之螺粉,兗澤之墨,宣歙之漆,賈谷之望石,萊蕪、興國之鐵……”

就連建宮殿時的用土都有講究,原址處的土太低劣,趙恒下令要從京城的北面取土鋪墊。根據需要,要達到土層厚三尺至十六尺不等,這就由此產生了一個建築史上的謎。

當時的土,是以人力、畜力在陸地上運過來的?還是按某些歷史記載,是臨時挖了一條運河,從開封的城北到西北,在水上行船運的土?現在沒有遺跡了,因為相傳,宮殿蓋好之後,這條河就被再次填平。但無論如何,光是運土這一項,就已經是個讓人瞠目結舌的浩大工程!

而每天在工地上幹活兒的工匠,就有近三四萬人,至於工期,最初定為十四年……

十四年,這個數字幾乎接近了他伯父趙匡胤當皇帝的總年限,誰敢保證他能活到那個時候呢?所以要加快,而這就得找到能人。

最後國家財政部門第一把手親自出馬操刀,接下了這塊燙手的山芋。丁謂丁大人終於走上前台,開始了他的輝煌仕途。

丁謂,字謂之,後改為公言。蘇州長洲(今屬江蘇)人,生於公元九六二年,現在四十七歲。正牌的科舉進士。回顧一下他的履歷,此人起步之高,使人頭暈。他高考中舉之後,第一個官職就是大理評事、饒州通判,已經是一省之副省長。只過了一年,就調回了中央,以直史館、太子中允的身份到福建路去采訪。回來之後,把當地的茶鹽等重要問題來了一篇利害判斷,就當上了轉運使。

這已經是唐朝的節度使的身份了!並且還兼職三司戶部判官,真的是京都裏有房,地方上有糧,肥得沒有天理。再以後他接的活兒就比較兇險,朝廷要他去川峽路那邊去公幹,命令一下,朝野同志們就開始給他采買花圈。

很簡單,丁謂快掛了,那時候正是四川鬧兵變,王均稱大王,宋朝打得非常艱苦。但是丁謂的能力也真正的顯示了出來。富貴險中求,他一下子更加出人頭地。

王均叛變時,宋朝先是征調了當地施、黔、高、溪等州的蠻族子弟去當兵,可沒承想王均是個地頭蛇,早就把當地的蠻族給同化了,這些少數民族的子弟兵們臨陣叛變,殺得宋朝大兵措手不及。怎麽辦,賊越殺越多,可當時西北的李繼遷鬧得更歡,再調兵根本就談不到。

丁謂有辦法,他來了之後親自深入蠻地,去見各蠻族的酋長,這是怎樣的危險,但他以自己的口才和個人魅力(歷史證明,這一點天下無敵,是丁謂的必殺技),初來乍到就把蠻族們全部搞定。酋長們不僅收回了各族的子弟,還反過幫著宋朝去搞定王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