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祖祖輩輩是漢人,生生世世不為奴(第2/3頁)

馬懷遠請王厚德和趙天河落座之後,並未急著也入座,而是熱切的對王厚德道:“大人日理萬機,今日大駕光臨,令末將這裏蓬蓽生輝,既然大人到此,末將定要略盡地主之誼,好生招待一番。宴席末將已經備好,只待大人首肯,便請酒食入席!”

王厚德撫須而笑,“馬將軍不必客氣,你我同在檀州為官,平日裏也沒少往來,何苦破費!”客套一番,笑聲愈發響亮,又道:“之前聽聞你與趙將軍乃是刎頸之交,他曾提起,每回至你處,無不賓至如歸,現在看來,趙將軍所言果然非虛,馬將軍的確熱情爽快,本官甚喜之。”

趙天河笑道:“馬將軍與末將雖都是軍旅中人,然則馬將軍之細心,卻是末將望塵莫及的!”

幾人說笑一陣,氣氛融洽。

王厚德惦記著正事,沒有讓馬懷遠立即將宴席擺上來,言談一陣後開門見山道:“馬將軍所在之芙蓉鎮,如今已成古北口腹心之所在,得芙蓉鎮,則得一半古北口。此番我等受殿下之托,意欲於軍中舉事,讓殿下大軍入境,芙蓉鎮是重中之重,此乃萬分緊要之事。好在有馬將軍相助,此事方能不費吹灰之力做成,馬將軍,諸事都準備妥當了否?”

趙天河也關切的看向馬懷遠,等待他答話。比起接風洗塵的酒宴,此事才是兩人所牽掛的問題,若是此事能成,還怕日後會少了宴飲作樂的時候?

馬懷遠並未如王厚德和趙天河所料,正面或者反面回答問題,而是一臉詫異地問道:“準備,有何準備?刺史大人,你方才說什麽,末將怎麽聽不明白?”

此言一出,王厚德和趙天河的笑容頓時僵硬在臉上。

王厚德冷哼一聲,拂袖看向趙天河。趙天河沉著臉,對馬懷遠道:“馬兄,你可是好記性,之前我數次前來見你,與你謀劃攻占古北口,放殿下入境之事,你可是親口答應過的,怎麽,今日你卻不記得了?”

“攻占古北口?”馬懷遠驚疑不定,“趙兄,此話從何說起?古北口不是在我邊軍手中麽,何來再去攻占之說?”

王厚德臉色更加難看,如同吃了蒼蠅一般惡心。趙天河大怒拍案而起,手指馬懷遠,“馬懷遠,你敢耍我?!”

“趙兄,何必如此著急?”馬懷遠穩如泰山,清冷的瞥了趙天河一眼後,就不再理他,轉而看向王厚德,突然咧嘴一笑,“大人,你人都來了末將這裏,這宴席,是吃還是不吃?”

“馬懷遠,你葫蘆裏賣的什麽藥!”趙天河怒喝。

馬懷遠老神在在,繼續他方才的話題,“這宴席有兩種,一名生,一名死。不知刺史大人和趙兄,是要吃生宴,還是吃死宴?”

王厚德和趙天河不是愚蠢之人,對話進行至此,他倆大概也猜到了馬懷遠的心思,然而趙天河卻反而平靜下來,他冷冷盯著趙天河看了好半晌,才忽然開口問道:“馬懷遠,你要吃下我與王大人?”

馬懷遠嘿然一笑,語不驚人死不休,“若是二位選擇生宴,尚有可能活命,若是選擇死宴——本將胃口不太好,卻也必須吃下二位了!”

趙天河回到座位上,哂笑道:“原來你之前與我相談甚歡、志同道合都是假象,實則不過是虛以委蛇?”

“不如此,怎能將刺史大人也請到此處?”

“好你個馬懷遠,竟然打了一石二鳥,將我等一網打盡的主意,趙某先前倒是小瞧你了!”

“如今高看也不晚。”

“可你就不怕,你胃口沒那麽大,別吃不下我與王大人,反而撐破了你自己的肚皮!”趙天河森然道,面容扭曲。

馬懷遠絲毫不懼,迎上趙天河充滿殺意的目光,“試試就知道了。”

言罷,他目光狠決起來,“在芙蓉鎮,我有八百將士,別說你們只有百騎,便是再多百騎,到了本將這裏,那也是甕中之鱉!”

趙天河嘴角動了動,臉上肌肉一陣抽搐。他知道馬懷遠說得沒錯,芙蓉鎮是他的地盤,他握有絕對的力量,而如果馬懷遠之前就有所準備,那麽趙天河和王厚德插翅也難逃!

“為何?”趙天河不甘心的喝問。

馬懷遠輕蔑的看著他:“為何?很簡單,因為我是唐人!老子馬懷遠祖祖輩輩是漢人,生生世世都不可能去做契丹人的狗!!”

聞言,趙天河先是一怔,隨即額頭上青筋暴突,似乎就要忍不住發作。

這時,一陣清亮的笑聲響起。

發出笑聲的不是別人,而是王厚德。

馬懷遠和趙天河同時納罕的看向他,馬懷遠更是問:“刺史大人笑什麽?”

王厚德嗤笑道:“馬懷遠,本官笑你愚蠢!”

“噢?願聞其詳!”馬懷遠眉頭一挑。

王厚德神色睥睨的看著他,冷然道:“芙蓉鎮如今有八百將士是不假,但你當真以為這八百將士,都會忠心於你?馬懷遠,你可別忘了,本官才是檀州刺史,在檀州這個地界上,本官是唯一的主,其他所有人,都只是本官圈養的護院、家犬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