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6章 坦克搏殺

黎明時分,由維亞茲馬到亞爾采沃一線,那活躍的人的長河開始倒流。只有載著傷員的汽車和逃難者道著潮流繼續行進。

正如羅科索夫斯基所預料的,華軍進逼莫斯科附近所有的主要地點。在康斯坦丁·康斯坦丁諾維奇到達亞爾采沃地區之前,蘇聯英雄米哈伊洛夫上校指揮的坦克第101師,已由北高加索軍區來到沃皮河,占領防禦。在亞爾采沃以東,基裏洛夫上校指揮的步兵第38師正在挖塹壕,該師原屬第19集團軍,是在撤退時與科涅夫將軍司令部失去聯系的。在亞爾采沃以南,亞歷山大·伊裏奇利久科夫上校的混編部隊也已在第聶伯河各渡口組織防禦。在維亞茲馬至亞爾采沃之間的那段明斯克——莫斯科公路幹線上的分隊和部隊,則集結於靠近沃皮河的森林裏。坦克第101師土氣旺盛,力量抽當可觀。這個師的兩個坦克團和兩個摩步團,連同師長掌握的預備隊在內,總計有415輛坦克,其中有318輛新型的德國“豹”式坦克。師長掌握的預備隊有5輛“克利姆·伏羅希洛夫”(K B)重型坦克和10輛“T-34”型坦克。該師除有坦克團和摩步團外,還有兩個炮兵團,一個獨立偵察營和一個獨立工兵營。

當華軍渡過河,占領亞爾采沃的時候,如果沃皮河附近沒有相當可觀的兵力,蘇軍就可能堅持不住了。劉柏成的裝甲兵團,林毓英的裝甲集群的第7和第12裝甲師。以及摩托化部隊,還有空降在亞爾采沃西北的部隊,都集中向這裏突擊。華軍每天都發起進攻,與此同時,還有飛機的狂轟濫炸,榴彈炮、火箭炮和迫擊炮的猛烈轟擊。

羅科索夫斯基的軍隊集群的防禦相當堅固。這不僅僅是由於他們打得頑強,而且還由於兵力部署得當,火器的機動也及時而準確。還有一個情況,就是差不多重新改組了集群的司令部:方面軍司令部把瓦西裏·伊萬諾維奇·維諾格拉多夫的機械化第7軍司令部的原班人馬和所有技術手段,全部轉交給羅科索夫斯基。維諾格拉多夫是內戰時期的老兵,是一員經驗豐富的戰將,他在蘇芬戰爭中建有奇功。他精力充沛,堅韌不拔,改任羅科索夫斯基的副手。司令部參謀長是米哈依爾,謝爾蓋耶維奇·馬利寧上校。馬利寧曾任某高等軍事學校戰術系主任,精通參謀業務。羅科索夫斯基的左膀右臂如此得力,真如釋重負一般。

4月27日,華軍龐大的裝甲縱隊企圖在索洛維耶沃地區摧垮蘇軍防禦,奪取第聶伯河東岸的登陸場,蘇軍第44軍所屬米龍諾夫上校的步兵第108師及時趕到,從行進間投入戰鬥,幫助打退和擊敗了部分中國坦克。同日,東方向總司令命令瓦西裏·亞歷山大羅維奇·尤什凱維奇少將的步兵第44軍歸羅科索夫斯基將軍指揮。

4月28日是具有重要意義的第一次進攻戰鬥,即鐵木辛哥部署的,以5個集團軍級集群在斯摩棱斯克方向發起突擊戰役的一部分。不可能再早些發動突擊,因為中國軍隊已沖向維亞茲馬,羅科索夫斯基只能采取守勢……

一想到進攻戰役馬上就要開始,康斯坦丁·康斯坦丁諾維奇就如坐針毯,他猛地從那張不舒服的床上跳下來。

“真受夠了!”他自言自語著,開始穿靴子。

旭日從霧氣籠罩的天際冉冉升起,還沒有照亮極林和松林的樹梢。但是,天已經亮了,特別是在前面,在亞爾采沃郊區,在亂石和積土中間隱蔽著蘇聯紅軍第一道防線的地方,顯得更亮。在離森林邊緣不遠的濃蔭深處,有一株久經滄桑的老楓樹,觀察哨的平台就架設在這棵樹頂上,這裏有一架炮鏡。東方白不時透過炮鏡了望。這片莽莽蒼蒼的森林緊緊圍繞著亞爾采沃,沃皮河從中流過,垂柳夾岸,將該城一分為二。向右看,是通往維亞茲馬的黑色鐵路路基,越過鐵路再往前看,則是渺無人跡的公路,它象一條長長的灰色帶子,又象一條靜止不動的河流。

周圍的一切似乎都靜止了。甚至樹梢上也沒有一絲兒風,或許風早已溜過去了。看來很不習慣:通過炮鏡的目鏡觀察,大地和地物不象往常那樣顫抖。剛才東方白順著高大結實而粗糙的木梯攀援上來的這個觀察哨,是坦克第74師師長的觀察哨。這裏距亞爾采沃近在咫尺。旁邊一棵樹上還有一個平台,那上面又架了一台師長專用的炮鏡。

在東方白看來,這座城市猶如一片滿目荒涼、肮臟不堪的巨大墓場。就目光所及,到處是聳立在被燒毀的房屋瓦礫中的煙囪。好象有一股燒焦的氣味,雖然空氣是那樣寧靜、清醇而透明、座座被煙熏黑的煙囪、頗似一塊塊墓碑。這些煙囪之所以能劫後余生、巍然屹立,其奧秘究竟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