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1章 海岸防空作戰

“沒過多久,他們就判明這次通話明顯發自前線上空的飛機。‘風’部隊的成員對這一發現欣喜若狂,他們終於能夠監聽日本飛行員同地面站的無線電話聯絡了。他們很快就開始在無線電情報部隊中無休止地工作,記錄日軍飛機同指揮台的通話內容,並把它們翻譯成中文。經過研究,我們發現這些通話主要是日軍戰鬥機或俯沖轟炸機在攻擊地面上潰退的陸軍時同他們地面站的聯絡。這類情報的價值立即得到了高度重視,為了以最高速度盡可能多地監聽日軍的無線電話通信頻道,空軍部下達了擴編‘風’部隊的指示。”

“最高統帥部做出決定,這項工作可由空軍婦女輔助隊承擔。沿海各雷達站、戰鬥機司令部下屬各指揮所的作戰室和雷達指揮室中都有她們的人,並且工作的很出色。档案局接到了一項緊急命令,要求他們尋找懂外文的空軍婦女輔助隊員。”

“若在和平環境中,象我這樣一個中產階級家庭出身的年輕快活的姑娘,可能正在為如何舉辦下一次網球賽而絞盡腦汁,或許在籌劃周末到海邊野餐。當時正值1942年6月一個風和日麗的夏日,我也是去海邊,但我卻憂心忡忡。別人告訴我這是一個保密單位,我也感到它一定是某種情報機構,明顯與我懂外文有關。除此之外,我便一無所知了。那個精明的老上尉曾告訴過我,軍隊中傳統的警句:‘記著,姑娘!不管什麽原因,永遠別自願報名。’但這次,也是按照部隊的傳統方式,我按照要求‘自願’報了名。若我還有選擇的余地,若我聽了他的勸告,那我就全都錯了。”

“到達那裏之後,我才知道我的工作為什麽如此保密。我的任務是監聽日軍的通信聯絡,而我卻對無線電業務一竅不通,我甚至都懷疑我是否會使用這種怪怪的收音機。但我同另外五名從各地空軍部隊抽調的婦女輔助隊員很快就開始學習如何使用復雜的無線電接收機和尋找敵軍的通信頻率。”

“我們單位的指揮官是韋學昆上尉,機房設在一輛靠近崖邊的篷車上。我們的裝備至少最初少得可憐,當時只有兩台戰前無線電業余愛好者喜愛的名牌民用接收機、一部示波器和一組天線陣。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為了防止好奇的人闖入營區,附近還設有一個哨位。”

“對我們來說這是一項很陌生的工作,大家二十四小時輪流值班,每班六小時。我們頭戴耳機,全神貫注地收聽經常是幹擾很大的日軍飛行員之間和他們同地面站的通話。最初,我們用40兆周的頻率監聽敵軍的近程通信。一名空軍婦女輔助隊員負責尋找敵人的通話,一旦發現,我們使迅速跟蹤,馬上就會聽到日本人通話中常用的‘完了,請講’等字句。報務員把她聽到的談話內容記錄下來,她的本上還記著通話時間、守聽頻率和呼號。記錄本上中有空行以便我們寫下譯文。因為我們搞不清哪些呼語屬於哪個‘大隊’或聯隊,故在記錄本上作下盡可能詳細的記錄,為空軍部和破譯人員分析之用。明顯具有緊急戰術價值的內容,立即被譯成文,交給第十一戰鬥機大隊,或通過空軍部轉交海軍。其余部分在敵方通信聯絡終止後處理。一位經驗豐富的報務員協助我們找台,一發現敵台,他立即大聲喊道:‘發現敵台!’,空閑的婦女輔助隊員隨即開始記錄。在早期的年月裏,我們的監聽技術很不熟練,工作令人疲倦不堪,對長時間監聽和尋找敵台尤感不適應。但有意思的是,我們又極不願意找不到敵台。現在回顧起來,便清醒地認識到,我們當時對日軍情況的了解真是少得可憐。”

“在我還在上學時,我永遠不會想到未來我竟然加入了這樣一個秘密機構,成為曾當過我舞伴的那些空軍無線電學校年青軍官們的對手。”

“乍看上去,無線電接收機對我們來說相當復雜,上面裝滿了各種開關、旋鈕和刻度盤,同過去家裏用的收音機截然不同。然而後來,我們不僅能熟練地辨別出敵人的通信聯絡,還很快破譯了他們空對空或空對地通信聯絡的密語及為判明自己、攻擊對象或偵察區域位置而使用的坐標。如果不掌握這些坐標,截獲的敵方通信就幾乎毫無價值。解密如同猜字謎,我們當時既年輕又興致勃勃,覺得好像是在同日本人玩一場死亡遊戲,但不管怎樣都是一場遊戲。這場遊戲很快就變得極為嚴肅了。我們的工作日志每天都作為急件送交空軍情報部,他們迅速地判讀,並馬上轉送政府設立的破譯中心,那裏的正式名稱為‘政府機要學校’。那兒的密碼分析專家對這些材料進行研究,慎重仔細地把那些突出的細節記錄下來,以同世界各地大量特種部隊監聽到的材料以及諸如照相偵察、特工人員的報告等其它來源的情報加以綜合整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