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百無一用是書生

“行了，別看了，我們走吧。”看到劉德升還在那裏直勾勾的盯著淩君如看，忍不住說道。

“我在想，能不能利用一下這個人，拿到我們想要的東西。”劉德升放下了望遠鏡，轉過頭看著陶詩詠說道。

陶詩詠看到情郎一臉認真的樣子，心裏面突然起了不太好的聯想，臉上不由得一紅，她哼了一聲，轉過頭去，不再說話。

此時的劉德升卻並沒有想到陶詩詠會錯了意，他的腦筋開始飛速地轉動起來，思考著各種可能性。

劉德升知道，在淩君如入門之後，劉文彩和楊仲華的夫妻關系從此急轉直下。劉文彩三天兩頭往觀音街公館跑，樂不思蜀；楊仲華天天在家生悶氣。勸沒用，鬧沒用，楊仲華終於對劉文彩完全失望，在一個風雨交加的日子裏摔門而去。

雖然楊仲華離家出走，但和劉文彩的夫妻名分仍然還保留著。楊仲華出走後，住進了劉文彩在成都文廟後街購置的公館。劉文彩曾兩度派人說項，稱如今三妻四妾的人多得很，何必斤斤計較。都沒能把楊仲華說服。後來劉文彩親自出馬，到成都恭請夫人返家。楊仲華仍然不為所動，說，她不是想不開，風氣就這個樣子，所以她本來也沒有指望劉文彩守身如玉，劉文彩盡可妻妾成群。但納妓為妾實在有辱門庭，她不能不計較。

盡管如此，劉文彩也舍不得把淩君如從觀音街公館趕出去，這樣一來，劉文彩和楊仲華就絕無和好的可能了。楊仲華如此決絕，劉文彩又不肯割愛，僵局便再無化解之日。現在雖然在形式上劉文彩對楊仲華虛位以待，但實際上，為劉文彩主持“後宮”的僅淩君如一人。淩君如這時已經儼然以劉文彩夫人自居了。現在的劉文彩，與淩君如如膠似漆，可說是婦孺皆知，為了博取淩君如的歡心，劉文彩大肆揮霍。淩君如擁有的各類用品、衣物，琳瑯滿目。衣物要裝五十口大箱子，各種繡花鞋四百多雙，有的鞋上綴滿黃金做的小鈴，走起路來叮當響。淩君如的一顆鉆石戒指價值五千余元，化妝品要裝兩大皮箱，香水則非法國產的不用。淩君如愛著奇裝異服外出遊逛，常要弁兵、丫鬟、奶媽、幹女兒、女馬弁緊隨其後，“數車相連，橫行街巷”。路人必須馬上回避。有一年淩君如想去成都看花會。劉文彩無暇陪同前往，又不敢掃淩君如的興致，便以太太何必勞神，去成都太遠太累為由，在宜賓專門給淩君如辦了個花會，一時間可謂盛況空前。但淩君如乃敘府名妓，不乏舊相好。劉文彩既將她寵以專房，豈能容忍淩君如的舊相好驚擾他倆的鴛夢！由此殺機橫生，致使淩君如的好多舊識成了刀下冤魂，此例一開，淩君如的其他舊相好莫不聞風喪膽，紛紛逃離，再也不敢回來。“情場如戰場”這句名言在劉文彩這裏得到了另外一番詮釋。

劉文彩對淩君如確實愛得投入，為淩君如不惜與發妻反目，為淩君如揮金如土，為淩君如大開殺戒。但這些劉文彩並非全無代價，因為被激怒的遠不止楊仲華一人。劉文彩“與妓共舞”，辱沒門庭，劉氏家人莫不震驚，族長也是劉文彩的長兄劉文淵更是又羞又惱。劉文彩承受著巨大的家族壓力和社會壓力。但他沒有絲毫退縮，不僅將淩君如迎入自己的公館，而且在很多時候都與淩君如雙雙把家還，坦然面對父老鄉親莫測的目光和列祖列宗的靈位。

劉德升知道，如果是逢場作戲，劉文彩大可不必這樣做。可見劉文彩並未計較淩君如的出身，確實想和淩君如廝守終生。

如果能利用一下淩君如的話……

正當劉德升在那裏浮想聯翩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一聲斷喝：“你們是誰？在那裏偷偷摸摸的幹什麽？”

劉德升吃了一驚，回頭望去，只見一個大漢正惡狠狠的望向自己。

劉德升飛快地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大漢，大漢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綢衫，腰間挎著一把盒子炮，雙手叉腰的站在那裏，他皮膚油黑，滿臉胡子，面相顯得十分兇惡，劉德升注意到對方的腰間挎著的盒子炮，心裏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

“你們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這兩天東打聽西打聽的，一看就不是好東西，”大漢大步的走上前來，“別以為你們做的事神不知鬼不覺，沒有人知道，老子盯了你們好多天了！”

聽了大漢的話，劉德升心裏不由得一陣發冷，眼見對方三步跨作兩步沖了上來，劉德升把心一橫，他沖身邊的陶詩詠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她快跑，然後閃身猛地向大漢沖了上去。

大漢顯然沒有想到眼前的文弱書生竟然敢當面反抗，他先是一愣，接著便拔出槍來，還沒有等到他瞄準，劉德升已經撲到了他的面前，按照在“訓練場”裏學的那樣，抽出隨身攜帶的匕首，向大漢當胸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