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當一回醫學家(第3/3頁)

西班牙流感一共形成了兩個波次,在第一波次還沒有完全消停的時候,到了秋天,第二波流感便又襲來。在美國費城,10月份死了13000人,第一周就死了2600人,第二周為4500人。由於死者的屍體太多,很多無人認領的屍體散布得到處都是,政府不得不派出馬車穿行在街上,呼喚活著的人走出家門,帶走親人的遺體。

在世界的許多地方,掘墓工人來不及挖掘墳墓。不管是開普敦還是紐約,棺材早已成為了稀缺的東西,很多死者都是裹著毯子匆匆的埋入土中。

這場可怕的災難給世界各地的人們都留下了終生難忘的夢魘:在澳大利亞,一名婦女看到,僅僅在三個小時的時間裏,便有26支送葬隊伍經過她的家門口,平均每7分鐘一支,可以說幾乎是首尾相接。她當時的心情,簡直難以用語言來形容。

在南非,一位“感冒”的老礦工希爾握著吊罐車操縱杆的手突然便沒了力氣,吊罐飛向空中,然後落在了下班的人群之中,40名下班礦工,當場死了24個。而在開普敦,一輛電車只行駛了不到3公裏,就有6個人死在了車上。

在巴西的裏約熱內盧,一個在等班車的男子在街上向人打聽終點站,僅僅過了幾分鐘便倒地死去。

在美國紐約,4個人打牌到深夜,第二天一早,3人便病倒身亡。由於流感橫行,口罩成了人們日常生活的必備之物,沒戴口罩就別想上公交車。在美國舊金山,為了不讓流感傳給其它人,一名衛生局的官員甚至開槍打死了一個死活不願意戴口罩的男子!

在流感的陰影下,人們生活在恐懼之中,惶惶不可終日,連見面也不打招呼,甚至連看也不敢看一眼,象是害怕眼神會傳播流感。在芝加哥,一名工人恐懼到極點,心理完全崩潰,他高喊著:“讓我用自己的方式保護家人!”然後用刀片割開了一家五口的喉嚨。

西班牙流感嚴重影響了第一次世界大戰的進程,可怕的流感讓戰爭中正在打仗的交戰雙方都沒有法子繼續打下去。在各個戰場,士兵們的槍已經成了拐杖,為了躲避疫情,開小差的士兵源源不斷。美國遠征軍第42師參謀長,第二次世界大戰中鼎鼎有名的麥克阿瑟將軍,也被流感折磨得奄奄一息,不能自己行動,他只好讓4名傳令兵用擔架擡著他指揮戰鬥。

由於德軍最先在戰場上使用了化學武器,當時的人們有很多都以為是德國在搗鬼,使用了生化武器。事實上,德軍也飽受流感打擊,它的盟國保加利亞、奧斯曼土耳其和奧匈帝國也都出現了大面積的流感疫情,加上在戰爭中人員和物資損失慘重,難以堅持下去。這些國家在德軍處於軍事頂峰的時候,卻一個個的全都選擇退出了戰爭。

這個時代的人們現在還沒有感覺到,這場可怕的流感所造成的死亡會超過打了四年的戰爭,但作為一個從後世來的穿越者,尤其是經歷過“非典”洗禮的楊朔銘,對這種看不見的改變歷史的力量的認識,要遠遠的超出這個時代的人們。

而他想要親臨發現流感疫情的現場,目的也並不僅僅是為了看望受災的民眾,當一把“影帝”。

“曦雪姑娘說的是,這樣太冒險了。您還是別去了。”

楊朔銘的部下此時並不明白他的心理,他們和曦雪一樣,全都被他此時此刻所表現出來的“憂國憂民”舉動感動得一塌糊塗,一位軍官聽了曦雪的話,也禁不住出言勸阻道。

楊朔銘斬釘截鐵地搖了搖頭,要求部下馬上備車,看到他的態度如此的堅決,部下們無法再勸,只能領命而去。

此時沒有人能夠想到,楊朔銘為什麽要冒著生命危險去流感疫情發生現場。

在現在這個時代,由於醫學界還沒有發現病毒,當時的醫學家們一直以為這是一種細菌所造成的傳染病,因此並不了解為什麽這流感會如此的致人死命。直到1933年,英國科學家才第一次從人身上分離出了流感病毒。在此後來有許多科學家想知道為什麽此病毒會如此致命,但都不成功;一是因為其危險性,二是因為當時的所有病死者遺體都已用火處理掉。而流感在18個月之後又離奇的消失了,導致真正的病株根本沒有被清楚的辨認過。

而對於楊朔銘來說,利用自己的“超級電腦眼”分析辨認流感病株,則是他給自己定下的必須要完成的重要任務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