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追逐戰

對於新生的“協約國艦隊”,德國人感受到了相當大的壓力,面對這樣的局面,舍爾打算趁這支力量雖然強大但畢竟是多國海軍拼湊的艦隊還無法有效的配合作戰之前,再來一場主力決戰,將其摧毀。根據這個想法,舍爾對德國公海艦隊的作戰任務重新做了調整,他將破壞敵人海上航路的任務交給了希佩爾的戰列巡洋艦隊和潛艇部隊,而他本人則親自率領戰列艦隊前往攻擊英國海岸,趁“協約國艦隊”還沒有完成全面集結各個擊破。

但舍爾沒有想到的是,美國人給中國建造的這些巨型戰列艦,威力竟然強大如斯。

對於中國在美國訂造六艘戰列艦和六艘戰列巡洋艦的事,在美國的德國間諜已經得到了部分消息,並在第一時間發回到了德國。德國皇帝威廉二世對這件事表示了關注,但包括舍爾在內的德國海軍高層對此卻不以為然,他們認為一向債台高築財政收入的大部分都得用來還賠款的中國政府根本不可能拿出這麽多的錢來建造這些巨大的“海上吞金獸”,德國政府的官員們也寬慰他們的皇帝,認為來自於美國的情報有誤,但好大喜功性格缺陷的“德意志孔雀”在這件事上卻表現出了少有的審慎,他一面要求情報部門盡快查明情況,一面要求德國海軍謹慎行事,“以保存我們的艦隊為第一要務”。同時威廉二世還積極通過私密渠道進行活動,試圖瓦解“英法美日俄華”六國協約集團。

舍爾將皇帝的告誡視若無睹,他決心按照自己的計劃行事,在安排已定之後,他便和希佩爾分頭率艦隊出擊。但讓舍爾始料未及的是,“傳說”中的中國戰列艦不但存在,而且和德國工人建造的戰列艦一樣堅固,而火力和航速則遠遠的超過了德國戰列艦。

舍爾的輕率讓德國艦隊付出了慘重的代價,而現在,四艘德國“國王”級戰列艦面對兩艘中國“共和”級戰列艦,不但沒有絲毫勝算可言,甚至於連保命都很困難。

“不管怎麽說,我們是在和比自己強大得多的敵人作戰,哪怕最終的結果是失敗,也無愧於德意志帝國海軍的光榮!”巴恩克中將凝視著仍然在向自己的“國王”號傾吐炮火的中國“獨立”號戰列艦,悲壯地說道。

“我們現在應該怎麽辦?”聽到巴恩克中將的悲涼之語,布勞寧豪斯艦長有些難過的問道。

“陛下的意見是對的,我們現在的任務,不是要戰勝敵人,而是要想辦法保存我們寶貴的戰艦。我們現在距離赫爾戈蘭灣已經不遠了,中國人沒有足夠的力量將我們全部消滅,我們就利用一下這最後的有利條件吧!”巴恩克中將看著布勞寧豪斯艦長說道,“只是,我們得有所犧牲才行。”

布勞寧豪斯艦長明白了巴恩克中將的意思,他嘆息了一聲,不自覺的伸出手摸了摸藏在衣袋內的妻兒照片,點了點頭。

“發信號!解散編隊!全速駛往赫爾戈蘭灣!”巴恩克中將大聲的命令道。

“德國人果然狡猾,我們最擔心的情況出現了。”

在“獨立”號戰列艦的艦橋上,美國艦長約翰遜上校對副艦長楊啟祥上校說道,“他們打算分開逃跑了。”

楊啟祥上校舉著望遠鏡,觀察著海面的情況,此時的德國艦隊的艦列已經散開,此前已經受了重傷的“邊境伯爵”號最先脫離了陣列,蹣跚著掉頭向遠處駛去,而現在“威廉王儲”號和“大選帝侯”號也分頭向不同的方向撤退,只有德國人的旗艦“國王”號勢若瘋虎般的朝著“獨立”號沖了過來。

“這艘德國船是想要犧牲自己托住我們,給他們的戰友以逃跑的時間,”約翰遜上校看著在“獨立”號的彈雨中掙紮著還擊的“國王”號,似乎對德國人的勇敢產生了敬佩之意,他轉過頭,用略帶考問的語氣向楊啟祥問道,“你看我們現在應該怎麽辦?”

楊啟祥字昌侯,是湖北宜昌人。他1905年東渡日本留學,先後入日本商船學校及日本海軍大學。辛亥革命前回國,後任職於中華民國北京政府海軍部及參謀本部第六局。由於中國海軍內部的派系紛爭,非閩系的海軍軍官不能夠在艦上任職,因而在“中美海軍學校”成立後,不甘心一輩子坐辦公室的楊啟祥便由海軍部派往美國留學,以獲得能夠統率戰艦的資格和技術。楊啟祥本就有海軍底子,加上本人聰明勤奮,認真刻苦,在校學習期間以成績優異獲得美國教官的好評。1917年6月26日楊啟祥授海軍中校。1918年1月30日晉升為海軍上校,並如願以償的擔任“獨立”號戰列艦的副艦長。

“我們先打掉他們還能跑得動的船,那些已經受了重傷的殘廢,可以交給巡洋艦和驅逐艦來收拾。”楊啟祥想了想,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