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逃出匪窟

楊朔銘又看了看周圍,他注意到整個山坑堡寨的人影似乎比剛才有些多了。在意識到很可能土匪發現了同夥被殺正在搜尋他和那名女子之後,他的一顆心開始劇烈的跳動了起來。

壓抑住內心的緊張,楊朔銘按照眼中地形圖的指示,弓身快步的來到了那座看上去已經廢棄了的古井旁。

這是一口井沿用巨大的青石鋪就的八角型大井,看上去已經很多年沒有使用了,但井沿處清晰的道道繩痕表明了它的歷史。

盡管井沿處有的地方還留有精美古樸的石刻,但此時的楊朔銘卻根本沒有那份欣賞的興致了,他撿起一顆小石子,向井中拋去,過了很久,才聽到一聲輕微的石子入水聲。

楊朔銘又仔細的觀察了一下井口,眼中的光標指示在了井壁幾個點上,楊朔銘俯身探入井口,伸出手在那裏摸了摸,當他摸到了幾個深深的凹坑時,心中不由得一陣狂喜。

他回頭看了看那名女子,指了指井口,她應該是非常聰明,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之色,情不自禁的點了點頭。

楊朔銘將匕首插入腿上綁著的鞘內,確定周圍沒有人發現他們之後,小心的用雙手扶著井沿,將身子探入井內,用腳摸索著那些當成把手的凹坑,在踩實了之後,開始向下進入到了井內。

楊朔銘用手指緊緊的摳住那些凹坑,不住的向下攀爬著,不一會兒,頭頂上的光線忽然一暗,接著便是悉悉索索的聲音,他知道,那名女子也跟著他下井了。

很快,周圍變得越來越暗,楊朔銘有些看不清周圍的情況,又向下爬了一會兒,當楊朔銘感覺到手指越來越酸和周圍越來越暗的時候,井壁上出現了一個方形的洞口。

楊朔銘進到了洞口當中,小心的向前走了幾步,洞內陰冷晦暗,但卻很是幹燥,楊朔銘似乎能夠聽到遠處有輕微的流水聲。

此時楊朔銘的眼中光標又開始移動,指示著前進的方向和道路上出現的障礙物,盡管前方越來越黑,但楊朔銘還是能夠分辨出道路。

不一會兒,那名女子也進到了洞口裏,可能是洞口過於黑暗讓她感到本能的恐懼,她忍不住輕叫了一聲。

楊朔銘轉身看了看她,很自然的向她伸出了手,她猶豫了一會兒,哆哆嗦嗦著握住了他的指尖,楊朔銘拉著她,快步的在黑暗中穿行著。

曲曲折折的不知走了多久,流水聲突然變得清晰起來,遠處很快豁然開朗,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山洞。

楊朔銘和那名女子加快了腳步,向著遠處有光亮的地方奔跑而去,很快,一個不大的洞口出現在眼前,淙淙的水流也是從這裏流到外邊,當楊朔銘搶步來到洞外,站在沒過腳踝的溪水中,感受著陽光照射在身上那暖洋洋的感覺,竟然感到一陣莫名的眩暈。

此時那名女子已經松開了手,她低著頭看了看腳下清澈的溪水,惘然的拂了拂遮住大半張臉的蓬亂長發,突然間用雙手捂住了臉,嚶嚶的哭泣了起來。

楊朔銘有些奇怪的看著她,不明白她為什麽會哭,一時間不由得手足無措。

對楊朔銘來說,女人的眼淚是殺傷力極為強大的東西。這其實也是他初遇那位漂亮的女記者之後一直沒有對她下手的原因。象楊朔銘這種自幼便喜歡舞刀弄槍的不太合時宜的年輕人,可以毫無懼色的面對歹徒的尖刀,但女孩子的眼淚卻足以解除他所有的武裝。

而面對哭泣中的她,他的眼睛所給出的信息,也無非都是什麽“情緒波動程度:劇烈。”“血壓:90——140”“心跳:92”之類的空洞數據。

好容易等她哭夠了,趁機休息了一會兒的楊朔銘感到體力又恢復了,於是便又帶著她上路了。

為了盡快擺脫土匪的追蹤,楊朔銘本來選擇的是一條陡峭的山路,但看到那名女子被枝條劃傷的腿,他嘆息了一聲,還是選擇了好走的大路。

這樣的虧,他本來已經吃了一次,但這一次,他又做出了同樣的選擇。

盡管他知道,很可能會出現同樣的結果。

但好在這一次,他面對的,不是大隊的警察和正規軍,而是土匪。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一處山谷出現在了面前。

又餓又累的楊朔銘來到了谷底的溪水旁,而就在這時,他忽然聽到了陣陣人喊馬嘶的聲音,心裏不由得一驚。

“弟兄們!那邊是誰家跑出來的娘兒!”明顯的土匪聲音。

“站住!別跑!要不老子開槍了!”槍聲立刻響了起來。

楊朔銘聽到槍聲,立刻抽出了別在腰後的那把“撅把子”土造手槍,拉著她躲在了一處巨大的巖石後。

很快,幾個騎馬的身影出現在了眼前。

楊朔銘看清了對方的身影,顧不上多想,立刻舉起了土造手槍,瞄向沖過來的騎馬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