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甕中捉鱉

這個仗簡直就沒辦法打,羌人嗷嗷叫著想找一個對手拼命。可他們悲哀的發現,根本就沒有敵人。有的只是眼前無盡的黑暗,月亮那點光亮完全被熊熊火光遮蔽。黑暗中的弩矢好像黑白無常的鐵索,將他們的生命一條條鎖走。

伴隨著弩矢,忽然對面響起了一種撕裂錦布的聲響。強吧驚恐的看著一枝標槍足足穿透了五個人,穿在一串兒的五個人哀嚎聲大得嚇人。人世間最恐怖的聲音莫過於此!

“什麽東西?”強吧自詡見多識廣,可這樣恐怖的大殺器他真的沒見過。

“不知道!”汗都的下巴都要掉下來,這不是人力能及估計是羌人觸怒了天上哪尊神靈。

雲玥給他們準備的驚喜遠不止於此,一陣彈琵琶的聲音猛然響了起來。剛剛沖出百十步的匈奴人被一堵箭矢組成的墻壁撞了個正著,人和馬頃刻之間插滿箭矢,活脫脫的像只豪豬。

羌人開始崩潰,從來沒聽過也沒見過如此詭異的現象。空有一身蠻力,可對方好像黑暗中的幽靈。自己根本沒辦法與之抗衡!

在漫天火雨的打擊下,羌人戰士沒命的往山中奔逃。黑暗中他們找到一個峽谷,一個將葬送他們性命的峽谷。然後他們頭也不回的鉆了進去,許多人再也沒能出來。

強吧與呼都被護衛們簇擁著逃進峽谷,護衛們損失慘重他們身上也都插了幾支箭矢。二人並無大礙,羌人鎧甲不多。但作為強吧與呼都這一級別的幹部,鎧甲他們還是有一件兒的。

陽光重新撕裂了黑暗,到處是哀嚎的傷兵。屍體上插著箭矢,躺在冒著青煙的炭火旁。

老姜站在雲玥身旁,“滋”一腔血噴濺在他的靴子上。

“他娘的,拗斷脖子就好。噴老子一鞋的血!”老姜擡腳就給了鄭彬一腳。

秦軍士卒們正在給受傷羌人補刀,優待俘虜四個字不存在於他們的字典裏。吃得肥頭大耳的羌人頭領被長長的馬刀刀一一把腦袋砍下來,有的脖腔裏的血可以竄起一丈高,看來怨氣很大,惹得全軍都在為他的表演叫好,看到血沒有噴起來的家夥,就齊聲惋惜,看著滿地亂滾的腦袋如同在看一堆狗屎。

恒齒走了,章邯卻被留下來。不甘心的恒齒還想提一些不平等條約,就被雲玥哄了出去。大將軍剛剛要發威,便見窮奇偉岸的身軀出現在面前。這家夥穿著一身大氅,好像一只巨大棕熊,非常有威懾力。

陽光照耀在雪地上,反射得有些刺眼。陽光明媚之下是一場血腥屠殺,地上到處是被鮮血染紅的白雪。太陽一照,血白血紅非常漂亮。就好像一大塊潔白的雪地上,忽然綻放出朵朵牡丹花。

這是烏鴉和禿鷲的節日,遠處的樹林裏還有探頭探腦的狼獾狐狸等窺視。雲玥甚至看見一頭體型碩大的猞猁,這不禁讓他想起小白。

混戰一夜,雲玥手下軍卒除了被樹枝絆倒摔傷了一些之外。幾乎沒什麽傷亡,全軍都很滿意這種無傷亡的戰爭。命只有一條誰會不珍惜!不過凡事都有例外,窮奇明顯就是不滿意的那種人。

這貨就不適合玩弓弩,他本身也沒那個興趣。粗獷砍殺是他的最愛,每當狼牙棒敲碎一名敵人的腦袋,窮奇總會大吼大叫興奮到極點,具有強烈的變態殺人狂傾向。

一腳踢向羌人屍體的腦袋,卻忘記了死人腦袋凍了一宿比石頭還要堅硬。吃痛之下狂暴的窮奇掄起狼牙棒,將那顆頭顱砸了個稀巴爛。雲玥慌忙躲避飛濺的碎骨與腦組織,心中更加堅定了自己的判斷。

“你就不能消停一會兒,跟個死人較什麽勁真兒。”盡管拼命躲避,還是有一大塊腦組織濺到披風上,惡心死了。

“老子要堂堂正正的打仗,不要打這種沒意思的鳥仗。”

這就是個孩子,龐大的身軀下有一顆變態的童心。他殺人就是追求刺激與快感,雲玥的打法很明顯不能實現他的人生樂趣。

“那好,山谷裏還有七八千羌人。你現在就可以沖進去大砍大殺,然後被人剁成碎塊丟出來,或者被人家烤熟了吃掉。去啊!你怎麽不去?

打仗是要死人的你知道不知道,兄弟們像現在這樣全須全影的不好麽?你非要讓他們中間,有人缺胳膊斷腿。或者命喪當場,成為跟這些羌人一樣凍透了的僵屍,你才甘心?你到底安的是什麽心,張著一副熊的身體。腦子也笨得像一頭熊,願意去就趕緊去峽谷裏面送死。快滾!老子不願意看見你這個喜歡害兄弟們送命的蠢蛋!”

對於這種缺心眼兒的家夥就不用客氣,老子帶著全部家當出來。再將人全部帶回去這才是正理,那幾個夜間跌倒被樹枝戳傷的士卒都心疼得要命。若是玩個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那還讓不讓老子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