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粘杆處?還是東廠?

人民衛隊司令部後院,就是臨時監獄,是關押、審訊那些重要嫌疑犯的地方。而人民衛隊不管刑事案件、不管經濟案件,管的都是政治案件。而大明的“政治案件”和北清的那些“政治案件”基本不是一回事,完全不涉及“思想”領域、“言論”領域,而只涉及“行動”領域,主要就是些間諜案、叛國案之類的。

現在,在臨時監獄的審訊室裏,又多了一位新客人。一位容貌嬌嫩、嚇得像小白兔一樣的少女。

白曉曼被按在椅子裏,邊哭邊瑟瑟發抖地打量著自己所處的環境。

四壁是灰色的水泥墻,下半截刷著淡綠色的油漆,腳下是水磨石地磚。前面是鐵灰色的窄門,只有一個小窗洞。在鐵門的旁邊,還有一扇木門,木門上包著厚厚的橡膠、皮革什麽的,好象是隔音門。

後面,只有一扇狹小的後窗,透過幾根粗大的鐵柵欄,可以看見後院碧綠的草坪。

一名小女兵抱著雙臂,兇神惡煞地站在後窗邊,盯著她。看白曉曼可憐兮兮地望著窗外,便喝了一聲:

“看什麽看!”

一伸手,“呼啦”一下把黑色厚窗簾拉上了。房間裏頓時黑了下來。

白曉曼嚇了一跳,又哭著轉過頭來,望著面前的女軍官。

面前擺著一張桌子,桌上擺著幾份資料、一摞紙、台燈、墨水瓶、羽毛筆。一個女軍官坐在桌後,是個上尉,面無表情地盯著她。

這個女上尉是個四十來歲的胖女人,也戴著人民衛隊領章,面容冷酷,一副青樓老鴇子的模樣,臉上的每塊肉都散發著“小賤蹄子不識相的話,老娘治不死你”的感覺。

這冷酷的胖女人伸手擰開台燈,黑暗的房間裏頓時有了一個亮的角落。但是她又擺過燈罩,一下讓刺目的燈光全照到白曉曼臉上。

一瞬間,白曉曼除了雪亮的燈泡,其他什麽也看不見了。

她下意識地就用手去擋,但是強光後面,那個“老鴇子”拖著長長的聲音說話了:

“手……拿下來……嗯,對了,不許擋。”

白曉曼終於“哇”地一下哭出來了。但是她並不敢放聲大哭,哭了兩下之後仍是哆嗦著低聲抽泣,卻再也不敢去擋眼前的強光了。

“我……我要回家……”她泣不成聲地哭著,“我……我要見秀秀姐……她……她說過要照顧我的……她說過不讓人虐待我的……她是我男朋友的姐姐……”

強光後面的胖女人冷笑道:

“秀秀姐?呵呵……別想你秀秀姐了,尚秀受你和你男朋友的牽連,現在已經自身難保了。別說你見不到他,現在連向小強也見不到她了。她現在呆的地方,可能比你還不如呢。……小姑娘,進到這裏面,頭腦一定要拎清楚。這兒不是你們家。”

白曉曼聽到這話,嚇得嘴唇發青,渾身顫抖個不停。

門外走廊的盡頭,突然傳進來一聲幹嚎,叫得淒慘無比。那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白曉曼再也受不了了,又“哇”地大哭起來。

……

隔音門的另一邊,是一間小辦公室。秀秀正靠在舒適的沙發裏,托著茶盞慢慢喝著,皺著黛眉,凝神聽著小擴音器中的對話。

她的兩個心腹,也是原來的“蚱蜢號”姐妹,李問梅少尉、秦雙兒少尉,正一左一右坐在身邊沙發裏。一個也伸著腦袋聽著,另一個低頭翻著這個間諜網其他人的審訊卷宗,隨時挑出重要的一張擺到秀秀面前。

聽到白曉曼哭著說“我要見秀秀姐……她說過要照顧我的……她是我男朋友的姐姐”的時候,秀秀的眉頭不禁皺得更緊了,“哼”了一聲,一下把茶盞重重放下。

旁邊李問梅嚇了一跳,趕緊把揚聲器抱起來,秦雙兒趕緊拿過抹布擦幹桌上的茶水。

接下來聽到審問的女上尉的回答後,秀秀顯得滿意了些,“嗯”了一聲,點點頭。

但是接下來的審訊卻沒什麽進展。問了好幾遍,白曉曼就是一個反應:又驚又嚇,哭得像個小白兔,但是卻一口咬定自己就是福特公司副總裁的女兒,自己就叫白曉曼。至於間諜什麽的,吞吞吐吐的不知道。

秀秀若有所思,突然伸手按了桌子上一個按鈕。

隔壁的審訊室裏,那個女上尉的書桌上,一只小紅燈無聲無息地閃爍起來。

女上尉威嚴地咳嗽了一聲,做了個手勢,讓小女兵看好白曉曼,然後起身,通過隔音門進入隔壁房間。

她進來見了秀秀,馬上收起那副威嚴,臉上的橫肉也不橫了,很熱乎地笑道:

“尚副官!”

秀秀畢竟軍銜比她低一級,站起來笑道:

“孫大姐,辛苦了,快坐。”

孫上尉殷勤地靠過來,坐到秀秀對面的沙發上,聽著秀秀的指示。

秀秀沉吟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