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防線被攻破?

“朕問你們,如果朱佑榕……連那個小女孩都敢在南京呆著,為什麽朕就不能到浦口去?嗯?愛卿們,你們給朕一個理由。”

北京皇城,軍機處大廳內,幾個軍機大臣和將領站在地下,盯著滿地的碎瓷片,冷汗直流。

廣武皇帝坐在一張鼓凳上,翹著二郎腿,腳尖一轉一轉,馬褂下擺搭在腿上,輕搖折扇,臉上一團和氣。

但他越是這樣,面前的臣子越是冷汗直冒。

“叭!”

廣武一腳把一塊破瓷片踩成兩半。

噗通,一個軍機大臣跪下了。接著其他幾人猶豫了一下,也都跟著跪下了。

廣武皇帝看著腳下跪了一地的臣子,仰天大笑。下跪嘛,從先帝朝就廢了多年,但最近臣子們是跪得越來越平常,越來越不當回事了。

……十幾個師都到了對岸,硬是打不進去,損失慘重……自己心愛的精銳,八旗六師被全殲,幾千俘虜被人家拉到街上遊街……師部參謀還被人家弄到法庭上,當著那麽多外國記者審訊判刑,最後絞死……

這幫奴才,要是把一半當奴才的本事拿去替朕辦事,大清也不會是這個樣子!

“啪”,一滴汗珠滴在了陸軍大臣布爾察·禮敏面前的方磚上。這位身著元帥服的老頭嘴唇哆嗦著,猶豫再三,大著膽子奏道:

“皇上,那南明朱佑榕敢留在南京,是仗著紫金山要塞的堅固,實際在我大清炮火之下,根本不敢走出要塞一步……而且地下隧道的四通八達,偽帝朱佑榕住進去的時刻,就已想著如何逃跑……那朱佑榕黃毛丫頭,勇氣如何比得上吾皇萬歲?皇上英明神武,實不值得與那丫頭去比啊……”

布爾察·禮敏既是陸軍大臣,也是軍機大臣。清朝的軍機處名義上是臨時機構,所以軍機大臣都是由內閣大臣兼任的。但軍機處實際從雍正創立,一直延續到今,軍機大臣實際就是皇帝的私人助手。而真正的大清內閣,則完全是擺設了。

廣武站起來,冷笑道:

“朕說過,要到南京朱家皇宮裏過年三十兒。今年年三十兒是23號,今兒個已是22號。算日子也該是今兒個動身啊。禮敏,你的意思是不是說,朕明日進不了朱家皇宮,所以今兒也不必去了?嗯?”

禮敏冷汗直滴,也不敢回話,只是撲在地上直磕頭。其他幾名大臣更是伏在地上,不再敢說一句話。

廣武扔下扇子拍拍手,從墻上摘下寶劍,抽出一截看了看寒光,微笑道:

“朕還說過,如此優勢的兵力,如此好的天氣,再打不下南京,就該有人自裁了……”

他“啪”地插回去,大吼道:

“……難道朕是說著玩兒的嗎?!”

……

22日黃昏,十二架戰鬥機護航著三架容克-52盤旋在蚌埠軍用機場上空,次第落下。

半小時後機場開出長長的車隊,前邊是裝甲車開路,後邊是載著衛兵的軍卡,中間是八兩黑色大轎車,後面又是長長的軍車隊列……

車隊並未停留,直接往蚌埠火車站開去。如此隆重的車隊儀式,蚌埠這個地方從沒見到過。經過市區時,馬路兩邊站滿了衛兵,引得百姓紛紛觀看猜測。

快天黑的時候,從浦口調車場開來的幾節裝甲列車到了。在蚌埠調車場上完成拼裝後,一聲汽笛長鳴,長長的軍列喘著粗氣緩緩開出,沿著津浦線向南,直撲浦口。

軍列中間夾著幾節豪華裝甲列車,兩門47毫米加農炮指向鐵路兩側……

“皇上,”一名上將哈著腰,從宮女手裏接過湯盅,討好地捧到廣武的手上,笑道,“前邊兒有點兒霧也不要緊,咱坐這火車開的也挺快,明兒早上也就到浦口了。”

廣武喝著盅子裏的參湯,淡淡地道:

“永貴啊,明兒早上到倒不要緊,朕這裏也沒什麽,就是你,你能給朕在大白天打過長江去就成。你可是朕的愛將,又即將擔任第八集團軍司令主攻南京,到時候打不出彩來,大家不好看。”

第6軍軍長富察·永貴“噗通”跪在地上,表決心道:

“皇上,奴才永貴受皇上提拔重用,此恩難報!明天誓將率軍渡過長江,一舉拿下南京,把個好好的紫禁城雙手捧給皇上!不然的話,奴才便戰死沙場,以死報效皇上!”

廣武放下湯盅,拿熱毛巾擦擦嘴,腳踢了一下他肩膀,笑道:

“行了,起來吧!”

……

1936年1月23日,年三十早晨。

浦口火車站到浦口碼頭的鐵路兩側,歡聲雷動,一浪高過一浪。

長長的軍列在鐵軌上慢慢行進。幾節裝甲列車被調到了前端。最前邊是一節平板車,堆著沙袋,兩門40毫米高射炮指向天空。

廣武皇帝一身戎裝,頭戴鋼盔、腰系佩劍,雪白的手套扶在沙袋上,嘴上叼著香煙,不時擡起右臂向兩邊成千上萬的清軍士兵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