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5章 預警

淩九長發隨性的紮在腦後，肩上背著包，手上推著碩大的行李箱。

走到出口的一瞬間，就被眼前三張熟悉的面孔給嚇退了一步，那張灑脫和帥氣的臉上都帶著一絲糾結。

什麽情況？沒人說會來接他啊。

步延熱情的揮手，三人帶著滿臉問號的淩九回到了住所。

淩九的忐忑和心驚，終於在踏進那座單獨小院的時候，安定了下來……

石子路閃著各色的光，從門口通往屋檐下方，半月形的池塘，搖曳且郁郁蔥蔥的“晨光”，一切看上去都很美好。

淩九挑了間空屋子，放下行李後出來聊天兒。

三人已經在院子裏的木桌上坐了下來，淩九臉上還帶著濕氣，剛才應該是洗了把臉沒有擦。

“這就是你說的畫？”淩九湊上來看了兩眼。

“嗯”，雲沫點頭回應。

淩九的食指在畫面上拂過，眉頭跟著微微的皺起。

“喂，注意你的手，畫都濕了”，步延咋咋呼呼的喊了一句。

淩九恍若未聞，繼續在畫面上描摹，嘴裏喃喃有詞。

彼岸花……地獄花……山崖……

“嘶……”他忽然發出了一聲抽氣。

“怎麽了？”莫墨猛的擡頭看他。

步延按了下肚子，“沒事，好像是抽筋兒了。”

莫墨：……還以為你看出什麽了。

淩九歪著頭，忽然捕捉到雲沫幽黑的視線，他問：“怎麽了？”

雲沫嘆了口氣：“酒店配有醫務室，你去查查吧。”

淩九注意力本來在畫上，對這種略有點酸的感覺毫不在意，這會兒聽到雲沫說話，忽然覺得兩股戰戰，什麽都顧不上了，他抖著聲音問：“我……還有救嗎？”

雲沫無語的扶額：“沒事，大概率是膽結石，取了就好，問題不大。”

淩九如獲新生，長籲一口氣。

步延拍著淩九的肩頭樂：“九哥，你是最近閉關，修成的金丹嗎？”

淩九：……

莫墨噗嗤一聲，也調侃說：“取金丹應該不疼吧，現在都是微創了……”

淩九：……

步延跟段子手一樣接話：“有麻醉應該沒事吧。我前天還聽到護士聊天，說有個產婦，元嬰都被取出來了，一點兒也不疼。”

淩九：……

“講什麽呢？”

“一上午躲懶躲哪兒去了？”

輪椅擦擦的響動中，普西的身影出現在了院子裏，他的身後，還跟著另一抹高大的影子。

“連教官，普西博士，你們怎麽一起來了？”雲沫站起來打招呼。

“加瓦格的武器艙布局，想一起聊聊”，連羿帶著淡淡的笑意說。

普西的輪椅推了上來：“這畫有什麽？值得你們這麽多人圍觀？”

“有進展嗎？”連羿也問。

雲沫看著淩九問：“你有什麽感覺嗎？”

淩九細細的回想，斟酌著回應：“有一種……說不上來，一種淡淡的惆悵，帶著一種難受。”

雲沫的唇角勾了起來，沒錯，就是這感覺。

看起來，真如她所料，這種感覺，只有玄門之人能夠get到。

連羿的眉峰也跟著動了一下，這是什麽意思？

“對了，你們等等”，淩九說完後，疾步走進屋子，片刻後出來，手上也拿著四卷畫。

他遞給了雲沫和連羿一人一張，自己又打開了第三張，最後一張被莫墨和步延拿走了。

淩九對著雲沫說：“你看看。”

雲沫將畫卷對著陽光：“一樣的？哪兒來的？”

淩九點頭：“是”。

“上次你提到失眠後，我仔細回憶了一下，又回了一趟母星，找到我當時收集的四張。如果沒記錯的話，是在歐羅巴小行星的黑市上買的……”

淩九絮絮叨叨，就把他得到這幾幅畫的經歷說了一遍。

他末了補充一句：“但這四幅畫上面，沒有你這張的感覺……”

雲沫搖搖頭：“不，不是沒有，是很淡”，淡到連淩九也無法感知的狀態。

“這到底是是什麽？”院子裏的人交換了畫紙，輪番查探。

一個小時後，也沒有得到結論。

淩九又按了一下腹部，“不行了，我還是先去趟義務室……”

“我陪你吧”，莫墨自告奮勇。

淩九走之前，看到桌面一瓶水，擰開蓋就想喝，沒想到腹部的酸脹讓他嗆了一口。

“噗……”

淩九一口水就噴到了桌面。

“抱歉抱歉。”他手忙腳亂就要去擦。

此時，莫墨手裏一張畫，淩九手中二張畫，連羿正要把最後一張與雲沫那張卷到一起。

四張畫就這麽碰到了一起，流淌的水滴劃過紙張。

眾人眼睜睜的就見到，那畫，它碎了……

“我擦！”

“九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