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第2/5頁)

黑板上方的時針哢噠一聲指在了數字八上。

張文民還穿著平時上課的那一身,不過手裏的保溫杯換成了透明的玻璃杯。

碧綠的茶葉隨著他走路的節奏,上下浮動著。

“好,今天是咱們這個班開課的第一天啊,咱們先說一下計劃啊,咱這是三周集訓。是吧,暑假四周,給你們放了一周假,玩也玩過了,睡也睡夠了,夏天還是要做些動腦筋的事情。九一開學,月底初賽,要是過了初賽年底就是決賽……”張文民重復著每年他都要跟台下的同學講一遍的話。

而後他捏起一根粉筆,將這次集訓的第一道題寫在了黑板上。

這是一道很基礎的題,只不過是繞了幾個彎。

虞默端坐在桌前,一雙眼睛盯著黑板上的幾個數,不動筆答案就在心裏出來了。

張文民掃了一眼台下都在思考的學生,敲了敲黑板道:“這個題通常都是咱們平常試卷上選擇填空的最後一個題,但是,競賽題遍地都是這樣的,你們要習慣。下面我來講一下解題思路。首先我們先畫圖……”

盡管虞默對這道題十拿九穩,但她還是擡起頭認真的聽並記下了張文民的解題步驟。

標準答案的解題步驟跟她腦海裏的步驟不謀而合。

一道題講完,張文民又給大家在投影儀上投放了幾道相同類的題練習。

同樣類型的題可以說是萬變不離其宗,對虞默來說就是個模板。稍稍一變,套上去就能解出來。

虞默分析迅速,做完的比其他人都快。

她擡頭看了眼坐在講台後悠悠喝茶的張文民,偷偷把剛才就要看完的那本上周借的沈疏雨書拿了出來。

書頁窸窣的聲音躲過了張文民,卻沒能多過同樣寫完題了的沈疏雨。

沈疏雨小心翼翼的用余光頭看向了虞默。

窗外安寂沒有風聲,明媚的陽光沒有柳枝的打擾全部落進了教室裏。

虞默長睫低垂,眼瞳裏全是認真跟專注。

她修長且骨骼分明的手指輕撚著書頁,小指微微翹起,指甲修剪的整齊圓潤。

沈疏雨借給她的這本書已經被她反復翻看到有些蓬松起毛。

見虞默認真,沈疏雨幹脆大著幾分膽子微微偏頭偷看著虞默。

用視線在虞默的側臉描摹。

先是用陽光做的金筆勾勒出她飽滿的額頭,然後金線跟著那枚曲線波動的駝峰鼻滑落在她微微凸起的唇珠之上。

少女不施脂粉,唇色淺淡,似一朵桃花。

沈疏雨輕舐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她曾肆無忌憚的采擷過這枚唇。

溫軟誘人。

沈疏雨還想再多看一會兒。

卻見濃眉星目中,虞默的眉心忽而攢起如玉白山般的小丘。

她好像遇到了什麽難題,自己無法解決。

沈疏雨心中警鈴一響,趕緊別開了視線,假裝在思考投影儀上的題。

下一秒,虞默就敲了敲假正經的沈疏雨的桌子:“那個……我有個問題想問問你。”

沈疏雨泰然自若的將視線挪了回來,問道:“你說。”

虞默把書推給了沈疏雨,指著右下角那個案例:“這裏,我不太明白。”

沈疏雨看著虞默指的那個案例,看到她在後半段用鉛筆畫了一個小小的問號,著重又讀了一遍。

“是這樣的,這個案例你看這裏,他是有一個這樣的前提:甲方公司……”沈疏雨給虞默理著思緒,直接拿筆劃在了書上。

虞默看著黑色的墨水筆在紙上暈開,稍微怔了一下。

沈疏雨的書從來都是幹幹凈凈,沒有圈圈畫畫。

她在借書的時候也格外注意,都是用鉛筆畫過後擦掉,甚至在還書的前一天還會檢查一遍。

這由沈疏雨反常的劃在書上的線,就像是湛藍的天上劃過的一抹飛機線。

不是說它不好,而是有些令人意外。

沈疏雨耐心的將這道例題掰碎了揉開了放在了虞默的面前。

原本幹凈的書頁上多了許多去不掉的痕跡。

“聽懂了嗎?”沈疏雨將手裏的筆放了下去,擔心虞默不懂特意問了一聲。

“嗯。”虞默點點頭。

沈疏雨講的很清晰,鋪展在書頁上的思維圖也有條有理,一目了然。

“我感覺這本書比以前讀起來都費點力氣。”虞默整理著沈疏雨跟她講的這些,語氣有些苦惱,“有幾個案例我想了一天才想明白。”

“當然了。”沈疏雨看著手裏這本書的封皮,是她上一世在大學覺得專業課本教授的知識不夠系統,去找的另一本更全面也更難的書。

半年不到,虞默就已經追上了大一時的自己。

她的魚成長的真的很快。

沈疏雨知道在虞默現在已經有了堅定的目標。在虞默還沒有真正到達她所定下的目標之前,所有的情愛都不該,也不會被她所考慮。